我經過嚴譫的身邊,看著他,忍不住笑出聲,笑得身子直顫抖。
有人多嘴說了一句:“她還笑得出來。”
嚴譫突然衝到那人的麵前,一拳頭砸上去,那人挨了一拳頭不說,手機也掉在地上,屏幕摔裂開了,上麵竟然顯示著直播的畫麵。
那人慌慌張張撿起了手機。
“關了!”
嚴譫命令道。
那人嚇得一顫,迅速關掉直播。
嚴譫陰鷙地看向曹美茹跟陳強東:“你們最好,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親女兒。”
我沒有一絲動容,挺直著背脊,拖著沉重的雙腳,一步又一步離開,身後留下一個個肮臟的腳印。
身後還傳來博美雅嗲嗲的聲音:“嚴譫,你去哪兒?”
剛走出喬家彆墅,心底一股粘稠的血腥翻湧到喉嚨,我一下子吐出來,嘴裡腥苦得不能言語,隻能發出嗚咽咽的聲音。
“上車。”
嚴譫幾大步上前抓住我的胳膊。
我瞥了一眼他的車,開口:“把我的衣服給我。”
他有些怒:“你聽話,趕緊上車,我送你去醫院。”
“把我的衣服鞋子給我!”
我大聲咆哮,差點倒在地上。
他最後還是打開車,從裡麵拿出我的衣服鞋子。
我當著他的麵把旗袍脫下來撕爛,扔在他的身上:“你的旗袍,還給你。”
好在我裡麵還穿著打底上衣跟打底褲,不太利索地穿上自己的衣服跟鞋子,忍著渾身的劇痛,又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扔在他的臉上:“戒指我也不要了。”
天上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有些陰寒。
我走在前麵,他跟在後麵,像個瘟神。
他不敢離開怕我發生什麼意外,也不敢靠近我,我都不知道如果他靠近我,我會做出什麼發瘋的舉動。
我走在路上像個女鬼一樣,嚇壞了好幾個人,他們啊啊地叫著跑開了,要不是發現我後麵還跟著一個正常人,估計魂兒都嚇掉了。
我從包裡麵掏出濕紙巾,不停地擦拭著臉上的血跟香檳,很快擦了一大堆,又找到路邊的垃圾桶扔掉。
掉了好幾團,他在後麵幫我撿起來,也扔在垃圾桶裡麵。
我也不知道怎麼來形容現在的心情,想笑又想哭的,偏偏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就是耳邊總是回蕩著嚴譫的話:我要怎麼相信你。
博美雅、曹美茹、喬東強、喬巧,包括那些圍觀嘲諷我的人,他們怎麼對我,我都無所謂,我最接受不了的是,他不信我。
一輛車突然停在我旁邊。
我繼續朝著前麵走,越走越慢,腳步虛晃著,最後整個身體開始天旋地轉,耳鳴眼昏,意識也逐漸喪失,在我支持不住將要倒在地上的時候,我掉進了一個懷抱中。
迷糊中,我看見一張滿是沉重痛惜的臉。
隱約中,我聽見嚴譫喊了一聲:“舅舅。”
緊接著,我被抱進了車廂裡,車廂似乎有好幾個人,而鼻尖充斥著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