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好幾個人，柳知重突然開口。
“累嗎？”
薑水青聽著耳邊熟悉的聲音，卻沒有立刻回答。
而是安排其餘來測試天賦的人得到分配，去對應的小隊等候。
其中還真有幾個不錯的苗子，比如宋介輔，有與陳星昀不相上下的天賦，更有縝密的思維。
薑水青想到這，彎了彎唇角，為自己過去的朋友感到由衷的高興。
然後才接柳知重的話。
因她說要親自帶他，所以柳知重一直留在了大會議室中。
“這感覺挺奇妙的吧。”薑水青含著笑開口，仿佛在談論的是一個毫不相乾的陌生人。
柳知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一個自小被自己保護的柔弱妹妹突然一躍成為地球的中流砥柱，自己什麼事還要任憑其差遣。
的確，縱是他早在新紀元係統內了解，真正麵對的時候也覺得恍如夢寐。
“其實還好，”薑水青雙手交疊，背脊挺直。
這算是回答了他之前的問話，淡然置之又鄭重其事，“可能有一些吧。”
“那為什麼不真正的融入新紀元，這樣建立所謂的庇護所，對於新紀元來說，太艱難了。”
柳知重能想象薑水青三年以來大致的經曆——她是新紀元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實驗者之一，新紀元對其資料予以一定程度上的公開。
想要在以億計數的人群中脫穎而出何其艱難，而從目前的情況看來，薑水青也絕不是用那個最簡單的方式，也就是屠殺來證明自己的強大。
而她的副本通關數高的驚人，原本柳知重並不知曉其中緣由，麵對這幅場景心中才有了考量——她是在給這些人爭取資源。
她原本不必如此辛苦。
所以才有了今日一問。
“那你呢？”薑水青倒也不反駁，隻是把問題又拋還給柳知重，“你又是為什麼竭儘全力把他們護在身後？”
在血光和火光的混合中，麵對時竹生毫不留情的、鋪天蓋地的天賦打擊，青年單薄的肩膀就這樣死死的撐在大家麵前，任守護光幕搖搖欲墜卻沒有真正碎裂。
薑水青對那一幕印象很深，儘管她當時並不知道這是誰。
“這是我的使命，作為地球第三總局少尉的責任。”柳知重正色道，“但是不是你的。”
“如果非要找個理由的話，大概因為我的老師曾經說過，我們身上所背負的，是名為人類文明的石碑。”薑水青沉默了一會，臉上似乎浮現了一絲苦澀。
“所以我會儘我所能，繼續去做，直到地球成為我和他想要的樣子，或者直到我死去。”
柳知重甚至一瞬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那個貴族小學的走廊上，還是地球第三區基地的力量中樞。
多年前的記憶已經模糊，唯有日光下少女堅定的眼眸，水晶般仍熠熠生輝，“小柳哥，我想學，我想保護他們。”
而今身份調換，柳知重望向她手指上的薄繭，她真的吃了太多太多苦，才走到了今天。
“是沉時嗎？”柳知重記住了沉時的名字，“你們看起來關係的確不錯。”
薑水青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