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覺得現在的邏輯是這樣的,”聰聰索性也暢所欲言了,“他們的人數是我們的好幾倍,所以剛才停停也隻能說讓他們隨心所欲地乾,就算我們反對,甚至我們隻說要留幾層我們自己去搜,我們有和對方拍桌子的能力嗎?”
這也是陸停停當時的心情。
他們有什麼底氣和對方說,不行,你得給我們留點。
維持表麵的友好是最好的辦法。
等救援隊一來,大家都按人頭分配,相安無事。
但如果救援隊遲遲不來…或者是先投放一批物資…占據了頂樓和天台的他們會登時成為眾矢之的。
危機感一瞬間湧上了眾人的心頭。
“今晚開始安排守夜吧?”
陸停停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讚同。
電梯井長著黑乎乎的大嘴,吞噬著一去不返的田園詩歌式安寧。
陸停停望了那深不見底的黑洞一眼,心頭湧上了忐忑和焦慮。
何子璿見狀,挽起陸停停的手臂,安慰道:“沒事的,遲早的事,大不了就是我們加入他們唄,可能沒有現在這麼舒坦了…但是隻是暫時的呀!”
陸停停也適時地露出一個笑臉,心裡卻隱約打鼓。
樓內…真的隻有八層擁有足夠多、足夠橫行的幸存者嗎?
那些暗處的人,才是她如芒在背的理由。
他們從前太天真也太囂張了......
陸停停和張湉在天台上交流的時候,是否有彆人正凝視著他們,嘲笑著這一對末世裡的愛情鳥?
......
這一天實在太漫長了。
從清晨的意外相見,到上午的物資傳遞救援行動,再掰開了電梯門,真正和其他隊伍打了照麵。
現在回想起來,陸停停隻覺得早晨見到張湉時的歡欣雀躍都仿佛已經遠去了。
趁著天色未晚,陸停停拉著何子璿幫忙,在大大的A4紙上寫了幾句告誡對麵小心的話。
看見張湉的身影出現在天台後,陸停停沉默著將A4紙循環放了一遍。
張湉很快從隻言片語中領回了她的意思。
下午六點的天依舊是亮堂堂的,從天台往下望,看得見葳蕤樹影,也可以看到其間遊蕩徘徊的喪屍。
張湉咬了咬牙,比了一個稍等一下的手勢,轉身向後跑去,不多時又帶著白紙回來了。
至、少、相、信、我。
高高豎起的鐵絲網能夠阻隔下麵樓層的人向上張望的視野,樓層的高度使他們仰頭也無法望見上麵的人在做些什麼。
隻有平視著彼此的人,能夠看到紙上的字。
有很多想說的話憋在心頭。
說不了,能夠這樣安靜地陪伴彼此也是好的。
倚靠在鐵絲網上的時候,一股憤怒的衝動突然湧上了陸停停的心頭。
憑什麼呢?
在這個園區了當著最底層的小工蟻這麼久,天天看著彆人勾心鬥角,隻做一個置身事外唯唯諾諾的乾活機器。
結果末日爆發了還要戰戰兢兢地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憑什麼?
誰不是死裡逃生,我的男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