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本宮買通了駙馬手下守在書房門口的那幾個侍衛,偽造出了是何駿自己離開的假象。”
瞿氏頷首:“長公主英明。怪不得方才駙馬說自己丟了東西……”
長公主冷笑一聲,說:“他哪裡是丟了東西,他是丟了心上人,卻不敢明說!有這膽子做,怎麼沒這膽子說?”
說到這,長公主長歎了一聲,說:“其實本宮也並非是那心狠之人,若他早早說明緣由,本宮也不是不能放他們一起離開。”
瞿氏道:“可若是他早些說,您一開始就不會嫁與他。”
“自然不會!”
誰會願意嫁給一個斷袖之人,生生守活寡?
【那就是了呀!他當初求娶你,就是為了用您掩人耳目。他厭惡女人,以您的身份,肯定不會讓他納妾,他就少了很多後院的麻煩,可以專心跟他的心上人長相廝守了。】
長公主冷不丁聽到溫淺淺的心聲,心下就是嚇了一跳。
哪怕上次已經見識過,這次仍舊震驚不已。
但震驚之後,她很快對溫淺淺說的話回過味來,
駙馬毀了她一生的幸福,她不能明說,卻也不是打落牙齒活血吞的性子。
那就殺了他吧!
休夫,不如喪偶。
長公主眼底蓄起滔天的怒火,眼底那刹那的寒光像是一把泛著冷芒的匕首,寒意森然。
溫淺淺鼓鼓掌:【長公主牛掰!哎,娘親要是也能狠下心來,殺了渣爹就好了。】
瞿氏苦笑一聲。
她也想,也並非是狠不下心。
隻是她不是公主,公主身後是陛下,是整個大明,而且還有陛下親賜的一隊高手。
但她身後……雖有瞿家,可淺淺說過,瞿家日後會滿門覆滅,所以她不能連累娘家人,冒著風險背上一個殺人的罪名。
何況,駙馬跟溫澤海是不一樣的。
對駙馬這種怕死的人來說,殺了他,讓他永遠都無法再見到心上人最能解恨。
但對於溫澤海這種不要臉到了極致的人,讓他失去一切,苟延殘喘地活著,比直接殺了他更讓他痛苦,也更讓自己解恨。
情況不一樣,身份不一樣,所做的選擇便不一樣。
隻是這些事,因為淺淺還小,她暫時還無法跟她解釋。
長公主將溫淺淺抱還給瞿氏,壓低聲音道:“還請你務必幫本宮這個忙。過去之後,先散播駙馬最近鬱鬱寡歡的消息,然後在我快動手的時候,吸引住大家的視線,彆讓他們往天鵝湖來。”
瞿氏鄭重點頭。
“長公主放心,我們母女二人定當竭儘全力。”
外頭的丫鬟這時敲響了房門。
“長公主,客人們都到齊了,正從花廳移步往煙雨園那邊等著您過去。”
“知道了。”
長公主應了一聲,站起身道:“錦娘,咱們走吧,彆讓他們久等了。”
“是。”
瞿氏抱起溫淺淺,跟上了長公主的腳步,兩人一道有說有笑地乘坐公主府內的轎輦前往煙雨園。
先帝寵愛長公主至極,大婚後賜下的公主府是全京師除鎮國公府之外最大的院落。
其中不僅有個碩大的天鵝湖,天鵝湖邊還有一座華美至極的園林,正是賓客們現在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