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錦芯流著淚說:“治兒,你怎麼這麼糊塗啊!”
“爹、娘……”溫承治一臉驚慌地解釋說:“兒子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一開始隻是輸掉了十萬兩白銀。但我拿不出那麼多的銀子,又怕你們知道後打我,所以我就……靈機一動,將娘的嫁妝單子拿了去,想借這個翻本。但是、但是我沒想到連娘的嫁妝都輸掉了。”
“少廢話!”刀疤男昂著下顎說:“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把東西都如數拿來,嫁妝單子上的東西一件都不能少。當然了,還有十萬兩白銀。否則,我殺了你們的兒子,讓他血濺當場,給你們小女的滿月宴送點‘紅運’!”
瞿氏見狀,一臉著急地抓住了溫澤海的袖子。
“大海,先救孩子,東西儘管給他們。沒了嫁妝,還有你的俸祿,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總歸能想到辦法。但治兒不能出事啊!”
溫澤海在心裡說:出事了就出事了,橫豎這也是個不中用的禍害。
不說一個溫承治,就算是十個溫承治,都不如瞿氏的嫁妝重要。
但麵上他卻說:“錦娘,你放心,我不信他們敢對治兒怎麼樣。殺人償命,何況還是朝廷命官的公子,他們絕沒有這個膽子!我現在就過去,看他們敢不敢對治哥兒做什麼。”
溫澤海搶過府中侍衛的劍就要朝那幾人走過去。
“不可!”
瞿首輔一把抓住了溫澤海的袖子說:“他們都是亡命之徒,未必就真的做不出傷害治兒的事,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是啊。”瞿行舟道:“嫁妝再重要,也不如治哥兒的性命重要。”
溫澤海冷笑一聲,說:“行舟,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沒了這些銀錢,我們溫府靠什麼度日?”
瞿行舟驚訝地問溫澤海:“你不是有俸祿嗎?難不成這些年,你都是靠著我長姐的嫁妝過活嗎?難道整個溫府都是由我長姐養著?”
瞿氏沒說話,但沉默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眾人看溫澤海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動女人的嫁妝的家夥,他們最是瞧不起。
尤其是那些跟瞿氏關係好的,更是為瞿氏感到不值。
溫澤海感受到眾人鄙夷的神色,一張臉漲得通紅。
“行舟,你、你休要胡說!”
“我怎麼胡說了?我們不在乎長姐的嫁妝,長姐自己也覺得治哥兒更重要,那姐夫你呢?若不是溫府上下都要靠我長姐接濟,你那麼在意長姐的嫁妝做什麼?”
“你、你、你……”
“你什麼你?我若是你,還管什麼嫁妝呢?立刻把他們要的東西奉上,救下治哥兒才是最要緊的。”
溫澤海氣得氣血都要從喉頭湧上來了。
這是真真正正的站著說話不腰疼啊!
如果瞿行舟真是他,未必還有他做得好呢!
按照瞿行舟的性格,說不定早在第一次發現溫承治去賭的時候就將人直接給砍殺了。
哪還有這種情況發生?
混賬,一個個都是不管他們溫家死活的混賬!
一個個都覺得他太在乎金銀了。
可他們何不食肉糜!
他們救下了溫承治,倒是可以繼續過優渥日子,可讓他們溫家怎麼辦?
溫澤海越想越氣,他甚至都顧不上自己的官位低於瞿行舟,開口就要罵過去。
可話到嘴邊,他突然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