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氏看這一幕,眼神也很幽暗。
雖然銀月被罰是她計劃之內的事,但想到銀月就是曾經的她,她不覺心中也多了一絲恨意。
溫澤海,你作下的孽,總有一日要還的。
而這一天,不會太久。
隻聽銀月哭著說:“是爺自己讓我過來幫把手,我才過來的,如今卻說我的不是……”
溫澤海黑著臉說:“我是讓你幫忙,不是讓你幫倒忙!你把陳管事趕走,找了個什麼不中用的頂上來?你說你做的這些事有半點用處嗎?”
瞿氏適時邁步上前。
“老爺。”
溫澤海看向她,臉色稍稍緩和一分。
“錦娘,你來了。”
瞿氏輕輕點了下頭,瞥了眼哭成了淚人的銀月後,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詢問道:“老爺,大喜的日子,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動這麼大的氣?月兒,快起來,跪在地上像什麼樣子?”
銀月順勢起身,眼睛都哭紅了。
“你來的正好。”溫澤海說:“銀月說話做事沒個分寸,將陳管事氣走了。”
“這事我知道,但妹妹當時跟我說,她會解決的,我那邊又忙,便沒有看顧上。是廚房哪一道菜沒有做好嗎?”
“何止一道,他們連一道冷盤菜都沒上上去!”
瞿氏露出吃驚的表情。
“怎麼回事?都這個時辰了,怎的還沒有上冷盤菜?客人可是馬上就到了。”
“還不是她找來的人不頂用,連用料都計算不好,不是鹹了就是淡了的。”
瞿氏知道,並非廚房的人真的離了陳管事就不行,大家都是跟著陳管事做事的,心裡自然是偏幫陳管事那邊,所以故意沒做好菜呢。
果然,瞿氏打眼一看,果然看到廚房的其他下人都露出一副覺得銀月活該的模樣。
陳管事在廚房做那麼多年的管事可不是白做的,不是銀月隨便叫一個懂點廚房事務的人就能代替的。
銀月太心急,也太不把她和陳管事放在眼裡了。
瞿氏心裡跟明鏡似的,麵上卻露出焦急的模樣。
“妹妹,既然你的人不行,那就快把陳管事給請回來吧。”
銀月見瞿氏提到絲毫不給她麵子的陳管事,心裡有些不服氣地說:“那我就讓他去叫他回來吧!來人……”
“且慢!”瞿氏打斷銀月的話說:“陳管事這次恐怕氣得不輕,妹妹不如還是親自去將人請來。他在廚房做事多年,以前又是在瞿府做事的,這份顏麵你還是要給他的。”
“可是他隻是一個下人,我的身份去請他,是不是太姑息他了?若是以後其他下人都這般對我們這些主子,那可如何使得?”
讓她紆尊降貴去求一個奴才,她可不乾!
若真這麼乾了,這次之後,溫府上下還有誰能瞧得起她嗎?
“這……”瞿氏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看向溫澤海。
溫澤海看看瞿氏,又看看銀月,隻覺得兩個人天差地彆。
一個以大局為重,另一個卻小家子氣,讓他頓時生出一股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