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翻來覆去說著軲轆話。
還是太子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吊墜。
“這是本宮年幼時,太皇太後賞的,說是從太常寺得的,可以保平安。你也不缺東西,這就當是本宮的賠禮了,願它能保你平安康健,事事順遂。”
李妄忙擺手。
【太常寺的東西必是好東西,隻是這吊墜太貴重了,我實在不能收。】
“有什麼貴重的?東西是死的,但我希望你好的心是活的,你若是不肯收,就是對為兄還心存芥蒂。”
李妄這才收了起來。
太子露出個笑表情。
“這就對了,記得隨身攜帶。”
李妄點頭,當著太子的麵把吊墜掛在了脖子上。
隨後他打著手語說:【大哥,你對我的好,我一直記著。弟弟是真的不怪你。以前小時候,我常常被欺負,都是你護著我,這份情,我永遠記得。】
“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都不要再提。”
太子說著,笑著站起身道:“你剛回來,一路辛勞,必定累了,為兄也不耽誤你休息了,告辭。”
李妄作揖,目送太子離開。
他臉上溫和的表情在太子走出擷芳殿外的大影壁後淡了下來。
太子……是在試探他啊。
包括他不小心踢中自己。
他踢中的,並非是自己的手腕,卻拉開了他的袖子,引出後麵一番話來。
這不是試探是什麼?
李妄半眯起眼睛,拿下脖子上的吊墜,緊緊抓在手裡端詳。
通體的綠色,內裡純淨無雜質,看起來的確是上好的玉石。
但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一時研究不出什麼。
另一邊。
麗妃宮裡。
三皇子一進殿內,麗妃就把宮女太監都打發了出去。
“聽說二皇子回來了?”
“是。母妃的消息靈通。”
麗妃哼了聲,說:“他們以為禁足本宮,就能桎梏住本宮了,可本宮的母族也不是吃乾飯的。”
麗妃的父親,是正一品左都督,掌兵馬大權。
而她的大哥是戶部尚書,掌管大明一切財政事宜,
這二人,便是麗妃被囚禁也不懼怕的底氣。
因而當初明帝立大皇子為太子時,遭到了不少非議。
隻因著太子的母妃德妃,以前不過是個潛邸的宮女。
隻是那時三皇子還太小,年幼體弱,太醫還斷言三皇子活不過十五,這非議才漸漸小了去。
可誰知道,三皇子不僅挺過來了,還越發康健。
李瞻微微拱手,壓低聲音說:“母妃說的是,外祖父今日在朝上叫住我了,他讓我好好對二皇子。”
麗妃聰明,一聽就知道李瞻的意思。
“爹這是想讓咱們拉攏那個啞巴?”
“正是。不論怎麼說,那啞巴的生母是皇後,又有瞿家這個靠山,能拉攏他,對我們的好處極大。”
“可那瞿家人,站的是太子,我們貿然去拉攏,恐怕沒那麼容易。”
“兒子倒是覺得,如今瞿首輔跟太子已經生分了。”
麗妃眼皮一跳:“當真?”
“這隻是兒子的猜測,兒子會儘快去核實。”
“如此甚好,若能拉攏他,我們的勝算便會更大。”
“還有一事……”李瞻輕聲開口,說起了李妄回京師路上被行刺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