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卻是被大哥生的那個不中用的東西給輸掉了一半。
溫澤海的難過隨著瞿氏提起嫁妝的事情,慢慢變成了憤怒。
早知如此,當初他就不該同意母親,將自己的親生兒子調包成大哥的兒子。
老夫人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畢竟那嫁妝豐厚,溫承逸一下子輸掉了大半的嫁妝,屬實是讓她肉痛。
可一想到她的長子唯一的血脈就這麼沒了,她還是恨毒了瞿氏。
“不管怎麼樣,就算逸兒他千錯萬錯,你也不該將他趕出家門!”
“若不是你將他趕出家門,他也不會死!”
“他是輸掉了你的嫁妝又如何?難道你自己兒子的命,還沒有幾兩碎銀重要嗎?”
溫澤海聽著這話有些不舒服。
以前大哥在的時候,娘就偏心他,現在大哥死了,她娘還是顧念著大哥的兒子。
瞿氏的嫁妝那麼豐厚,豈能說出“幾兩碎銀”這種話?
溫澤海聽不下去了,開口打斷還在責罵瞿氏的老夫人。
“娘,當務之急是把逸兒的屍身領回來,人死不能複生,您現在說錦娘又有什麼用呢?”
溫老夫人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眼神的怒火更甚。
“瞿氏,你口口聲聲說你也難過,可你為何至今都不把逸兒的屍身認領回來?”
她雖然生氣,卻也擔心瞿氏是知道了溫承逸的身世,故而如此發問。
瞿氏苦笑一聲,按照淺淺教的說:“老夫人,並非是我不想認領屍身。實在是……媳婦的人派去領屍身的時候,那屍身已經被扔到了亂葬崗裡。”
“我身邊的人都膽小,看到他後,直接就嚇傻了,隻說那地方去不得。”
“加上我自己又還在月子裡,實在不方便去那地方,所以到現在還沒把逸兒領回來。”
溫老夫人氣得要跳腳。
“你說的什麼話!什麼那地方去不得?你自己的兒子,你害怕什麼?”
瞿氏深深一拜。
“老夫人說的有理,是媳婦太膽小了。好在大海已經回來了,便讓大海去吧。”
老夫人哼了聲,道:“我於大海同去,你也要跟著!”
瞿氏攥緊了袖子裡的手。
讓一個還在月子裡的女人跑去亂葬崗,這話老夫人還真是說得出口!
但她也很好奇,為何淺淺說他們二人去了亂葬崗便不會追查溫承逸的事了,便開口答應下來。
“老夫人開口,媳婦自當遵從。”
……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西郊的亂葬崗。
這裡鳥獸聚集,空氣中散發著陣陣惡臭。
老夫人來時還一副著急的模樣,真到了這兒後,心中便生出怯意來。
瞿氏看出老夫人想回到馬車上,便搶先一步扶住了老夫人。
“老夫人,媳婦扶著您走。媳婦聽跑回來的下人說,逸兒就在這亂葬崗的最裡頭,我們往裡麵走幾步,想來便能看到他了。”
瞿氏說著,幾乎是拖著老夫人往裡走。
老夫人這是退也不是,走也不是,最終隻能任憑瞿氏拉著她往前。
溫澤海到底是個男子,手上的刀也沾了不少血。
麵對這種環境,他心裡犯惡心,卻也沒有害怕,故而走在了最前麵。
然而就在他走到了瞿氏指引的地方後,他的目光往下一瞥,忽得嚇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