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晨做了一個夢。
她靈魂出竅,從上帝視角看著她自己的軀殼。
她看見自己在臨時避難所裡餓得幾乎昏厥,衛河英朝她走過來,把自己手裡的饅頭分給她,安慰她天災總會結束,不要放棄生的希望。
她看見衛河英總是出去尋找能吃的食物,儘可能分給避難所裡食不果腹的人。
她看見在鐵皮圍起的基地,衛河英被打的奄奄一息,親眼看著自己的哥哥,自己唯一的親人被毆打得體無完膚。他向周圍的人,那些曾經在避難所他給予食物的人,向他們發出求救的目光,但那些人都麻木的躲避著。
她看見自己被好幾個男人壓製著,他們要來扒她的衣服,她掙紮卻被扇了好幾巴掌。那些臟手撫摸她的皮膚,她惡心至極,但此時此刻的反抗已經沒有意義。她被按在地上淩辱,麻木得笑出聲。麵前鐵籠裡被關著的衛河英大聲呼喊鄭晨的名字,努力將手臂伸出鐵籠,朝她伸去。
她看到自己被撕裂拉扯,疼痛和寒冷令她顫抖不已。
或許是為了轉移注意力,她抬頭,用蓄滿淚水而模糊的雙眼看向衛河英。
為什麼?
明明現在被傷害的不是衛河英,他為什麼要露出這樣痛苦的表情?
為什麼他要哭呢?
他歇斯底裡的大喊:“你們不就是想要我的空間嗎?!我全都聽你們的,放過她!否則我讓你們什麼都得不到!”
鄭晨不會忘記曾經她看見的,衛河英的眼神從充滿希冀到黯淡無光。在空間暴露的那一刻,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徹底成了被利用的工具,隻能乞求那些上位者,不要傷害自己所愛的人。
他一定是後悔的吧?
冷,真的好冷。
鄭晨被凍醒了。防護罩的保溫作用沒有那麼好,室內隻能保持在20度。本質是天外係統的黑貓已經為了取暖而鑽進她的被窩。她嫌棄的把黑貓撥拉走,起床穿上秋天的外套。
黑貓不滿的叫了兩聲:‘真是無情啊,我剛剛看你體溫有些低了,才過來給你取暖的!’
鄭晨:“光是清理地板和沙發上的貓毛已經夠麻煩了,不要再帶到我的床上。”
8月25號。這天早上,狂風呼嘯,烏雲密布,遠處一片灰蒙蒙的,看不清遠處的建築。
大中小學校相繼通知,因異常天氣暫時放假,學生們理所當然的歡呼起來,把那些作業功課拋卻腦後。
Zf也發出通知,因突然出現異常天氣,所有企業放假一天,呼籲所有人不要外出。但即便如此,仍有一些資本家讓員工直接在公司打地鋪上班,這幾天就不要回家了。勞動者們敢怒不敢言,隻能紛紛上網吐槽,例如“嗬嗬嗬沙比老板,zf都讓放假了我們公司都不放”。帖子一發,多人響應,大家一起發泄對狗老板的不滿。
劉宇賢至今沒有聯係過鄭晨,他沒有在意鄭晨把她的行李全部帶走,隻當她是去住院了。
鄭晨打開事先隱藏在公寓裡的監控攝像。劉宇賢帶了5個人回家,看樣子他們是要在公寓裡辦派對。在這個室外天氣風雨交加的時候,在屋子裡吃火鍋確實是樂事。他們閒聊的內容沒什麼營養,無非是大家都沒工作,互相傳授混日子經驗,錢不夠朝父母要。當然,劉宇賢的錢是找鄭晨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