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經是我的的戰友,我的部下,如今你過成這樣是我的過失,過去了六年了,清寒,你可願意回朝?”
清惠帝看向陳清寒,眼中儘是懊悔和歎息。
陳清寒站到靈棲身邊,並不回應,態度已經很明確:“陛下,清寒已經沒有馳騁疆場的心了,如今隻想成家立業,並沒有什麼報複。”
清惠帝聽見陳清寒竟說要成家立業,眼眸眯起,搖了搖頭狀似失望,“你說你想要成家立業,卻幾年都沒有動靜,我為你的人生大事擔心啊。”
外人隻看得到是蘇家小姐逃婚拒嫁,靈棲卻隱約懂了,這分明是吐蕃大事在前,皇帝試探陳清寒在後。
“清寒十五隨陛下出征收複國土,如今已經過了十五年,早就不是當年那個盛氣淩人的少年,請陛下恩準我隨波逐流,再不想什麼功名利祿。”
“既如此,蘇家小姐的婚事,你們又怎麼卷入其中?”
蘇家的事情關乎世子出使吐蕃,往小了說隻是兒女情長,往大了說可以牽扯到朝野上下,陳清寒如今在禁軍中還有擁簇,清惠帝不能不起疑。
靈棲抿唇,這就是帝王的疑心。
隻要把她推出去就好,此事本身也是因為姻緣樓,她閉了閉眼跨步上前。
“是清寒食言,曾說過再不出現在陛下麵前,清寒願以死謝罪。”
帝王家最忌諱手下的人說以死謝罪,這傳出去會引起軒然大波,不用一天就會傳出皇帝不體恤下士的說法,更何況是陳清寒。
清惠帝隻是招了招手,讓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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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棲沒想到,自己忙活了這麼久的事情,竟然隻是帝王家的算計。
蘇凝夕還是許金赤都是其中的棋子罷了,靈棲也是被耍得團團轉的。
“真是好計策,落實了吐蕃一事,又把你摸清了。”等到走出好遠,靈棲才轉頭看了眼陳清寒。
陳清寒牽著馬,靈棲走在一側,突然他停下來。
“你覺得,他把我摸清了?”陳清寒意味不明道,唇角也帶著一絲愉悅的笑。
“你還有多少瞞著我的……”靈棲盯著陳清寒的眉目,越看越覺得眼熟,竟在他身上看見熟悉的影子。
陳清寒伸手把馬身上的鞍調整一下,隻說:“上來吧,從這回去還有點遠。”
月色下,她比陳清寒的影子高一大截,坐在馬背上,而陳清寒走下地上。
已至仲夏,天上的星子亮得晃眼,陳清寒的聲音揉進夜風中。
“明日還要請靈夫子,好好教我了。”
似乎感知到靈棲不安地心思,陳清寒略帶誘哄地輕聲細語。
靈棲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溫和嚇一跳,側目:“你突然發什麼瘋,今天的事情還沒問你呢。”
“你到底是什麼來路,我給你牽線,而且你今日竟說我是你的人?不會要害死我吧?”
“不會的,他若真想殺你,今日我們就走不出蘇府了。”
誰能想到,每日在菜市口賣肉的屠夫陳清寒竟是當年征戰沙場的少年將軍,“登基之後,他就殺了身邊所有將領,我因為有先帝的帝令,又自願告老還鄉,才活到今天。”
但是這六年,監視陳家三兄妹的眼睛不少。
“我不娶妻,因為不想要她被當成威脅我的棋子,不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