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暴露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以他對組織眾人的了解,麵對科涅克這麼欠打的行為,任何一個根歪苗黑的組織成員在這裡,都不會有這之外的反應!
“結束了?”草野朔抬眼看向他,“記得把地板和垃圾清理乾淨,不然我就要收費了。”
“這麼小氣?”
安室透掃了一眼餐桌,原先留在上麵的垃圾已經被清理乾淨,不由在心中冷哼一聲。
聞言,草野朔挑起眉毛:“再說下去,我就要加收場地費用了。”
“哈哈,隻是開個玩笑,彆這麼認真。”
安室透的馬自達就停在距離這裡不遠的位置,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他將車子開到閣樓門口,將已經完全昏死過去、奄奄一息的男人嫌棄地塞進車裡。
車燈伴隨著引擎的運轉聲亮起,安室透忽然降下玻璃,看向斜倚在門邊,無聊地打著哈欠的草野朔。
“說起來,怎麼沒見到你的那個跟班?終於放棄培養她了?”
聞言,草野朔動作一頓,同樣抬眼看向對方。
此時,安室透臉上仍然帶著調侃的笑容,仿佛隻是臨走前隨口的一句寒暄。
但那雙紫灰色的眼睛中隻看得到寒冰一片。
草野朔再一次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折騰半天,原來就是為了確認這個。
“她啊……”他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個簡短的單詞,“死了。”
“……是嗎?”安室透還在笑,“真可惜,我還以為她挺有前途的呢。”
看吧,他就說了,明明不想笑,卻還要強迫自己笑出來,還要笑得毫無破綻……
當社畜真苦逼啊,還好他隻是兼職。
然而這並不能阻止草野朔繼續胡說八道:“是啊,本來熬過那次就能升職的,誰知道就不小心死了呢?也隻能算她倒黴了。”
“明明查檔案情況也能查到的吧,乾嘛都非要再跑來問我一遍?”
“哈哈……我才剛回東京,不太了解情況,這麼說,也有其他人問你?”
草野朔眯起眼睛:“啊,這就不是你該打聽的事了。”
灰原哀還要給他乾活,休想打她的主意!
他懶散地斜倚在鐵柵欄門邊,目送對方白色的車身漸漸消失在黑夜的陰影裡。
然後果斷掏出手機,塞進去一張從貝爾摩德那裡順來的電話卡。
“咳……您好,請問是警視廳嗎?我看到有人將好像屍體一樣的東西搬進了車裡,感到十分害怕……是的,我記得車牌號……”
用樋川女士的聲音報完警,他取出電話卡,隨手將其擺成兩半,丟進路邊的下水道裡。
啊,他不是故意針對安室透的,但誰讓家裡還藏著兩個偽小學生呢?
為了防止對方一會兒殺個回馬槍,躲在暗處監視他這棟閣樓,隻好先想辦法給對方找點小麻煩了。
反正公安和警察都是一個大係統裡的同事,想要脫身應該不難吧?
草野朔毫無愧疚之心地轉身回屋,來到放置機關的位置,重新打開活板門,迎麵對上兩張被關得都有些蒼白的小臉。
柯南幽幽道:“我還以為你把我們忘了。”
還好在樓梯口的位置,手機還有一點信號,他及時想起來小蘭肯定還在等他回事務所,趕緊給阿笠博士發了條短信,讓博士幫他應付了過去。
草野朔爽朗地笑起來:“哈哈哈,怎麼會?我記憶力很好的,出現這種情況,肯定隻是因為我故意的。”
柯南:“……”這話他不知道該怎麼接。
“不過用了這麼久,隻是因為那家夥比較難纏。”草野朔繼續道,“所以你們要怪的話就怪他好了。”
柯南見縫插針地詢問:“他是誰?難道是——”
草野朔惡劣地笑了笑:“我不告訴你。”
柯南頓時噎住,他有些夢回高一時,試圖在考場堵草野朔時的心累了。
難纏的家夥,明明是你自己吧!
與之相比,倒是出身組織的灰原哀很熟悉這套流程:不管發生什麼,組織不喜歡成員有太多疑問。
他們向來被教導,不要企圖探究不該知道的東西——哪怕是自己唯一親人的死因。
想到這裡,灰原哀抬起頭:“彆再浪費時間了,直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這個啊,我其實是想讓你幫忙研究一樣東西。”
草野朔倒是很滿意對方的自覺,迎著兩人或疑惑、或若有所思的眼神,他蹲下身,半跪在地麵,向她伸出自己的手臂。
灰原哀莫名有了一些預感:“難道是……”
草野朔露出一個微笑。
“——是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