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聲名鵲起 02(2 / 2)

戚尋這會兒又有種身在神水宮中的錯覺了,宮南燕坐在她身邊,也不免忽然有點這種感覺。

她好像總能夠發展出這種好人緣,又將人團簇在她的身邊。

水母陰姬會選擇她作為神水宮的繼承人,或許也並不隻是因為她在武道上超絕的天賦,還因為她確實能在不知覺間收服人心。

她現在便看到戚尋不知道從何處翻出了個馬紮,很沒有大佬形象地蹲守在了那個燒烤架的邊上,用自己曾經吃過快網張三那烤魚烤鷹的經驗指點江山。

夏日的晚風吹開了她鬢邊的一縷頭發,臉上也被這烤架下的火光映照出一點紅暈,比起神水宮中打小便情緒收斂的諸多弟子,她無疑要鮮活得多。

雖然大概率她在想做出什麼高深莫測形象的時候,也能弄出一副仙女樣就是了。

宮南燕仿佛想到了什麼反差,忽然笑著搖了搖頭,又看見那位一回到中原便得到了家中資助,這會兒穿了件紅衣騎裝,一身珠玉錦緞的金大小姐也湊到了戚尋的身邊。

兩人低聲交談了兩句,好像在說什麼海上,又看到戚尋隨手拿過了烤串朝著金靈芝塞了過去,一副有的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的樣子,不由更覺好笑。

她一轉頭,忽然發覺身邊多了個人,是個相貌靦腆的紫衣姑娘。

宮南燕有點分不清到底是因為此時的氣氛太好,讓她失去了戒備,還是這個紫衣姑娘的武功確實很高,這才出現得悄無聲息,看她的樣子似乎是趕了不少路,在麵容上還帶著幾分風塵仆仆之色。

倒是看到戚尋在將目光轉向這邊的時候,露出了幾分驚喜來,“真真!”

華真真回來的正是時候。

若她這兩日還不回來,戚尋便不得不往山西去一趟找找她了,畢竟原東園一旦返回無爭山莊,便難免會讓華真真陷入被動。

她對著戚尋笑了笑,顯然是此行順遂的意思。

在這晚膳,或者說是夏日篝火晚會上,華真真不便跟戚尋多交代她這一趟的收獲,等到入夜時分,她才敲開了戚尋的窗扇,從推開的窗中靈活地跳了進來。

“我先將丁楓安頓在西安府城內了,留在華山這裡不安全。”華真真先提到了人質的安排,她也確實在這方麵做得很穩妥,“至於丁楓會不會逃走這事不必擔心了,我們回來的路上聽到了關於你在關外的傳聞——”

說到這裡,她臉上也不由露出了幾分古怪的神情來,“丁楓起先是不太信的,但是聽多了也由不得他不信,他現在甚至覺得你可以千裡之外決斷他的生死。”

丁楓到底腦子都腦補了些什麼東西?

戚尋尷尬地咳了兩聲,說道:“不提丁楓這個人了,說說你這一趟的收獲吧。”

“有丁楓幫忙,要找到原東園的私庫不太難,在這裡麵我們找到了一點東西,並不隻是關於蝙蝠島的。”說到正經事,華真真的神情肅然了不少,“原東園本人也並非是表麵意義上的好人和人間閒散客。”

這年頭真的太好人了,十之**也是活不下去的,尤其是像原東園

這樣有這種祖傳產業的。

但戚尋看得出來,華真真說的,顯然不是這種好壞之分。

“說來聽聽。”

“無爭山莊傳到原老莊主手裡的時候,距離開創這份基業已經過去了二百四十多年,但江湖群雄所承認的無爭,依然指的是當年的原青穀,而不是後麵的曆任接替者。”

“原東園是個很有野心抱負的人,隻可惜他年輕的時候,正是碧落賦中風雨雷電四聖,以及夜帝日後獨尊江湖的時候,甚至夜帝還未登大光明島。”

戚尋大概知道這算是個什麼時候了,夜帝未登大光明島,也就是還沒被囚禁在山洞之中。

上有夜帝日後風雲人物,風雨雷電四位也各有勢力,還有飧毒大師這種邪派大佬,原東園不是不能奮起,重新展露這無爭山莊的本事,而是不適合,所以他需要在暗中蓄力發展。

“他在這個階段累積了相當多的財富,大多是通過邊關的掠奪,以及對周邊勢力不動聲色的吞並造成的,其中應該還有些人命官司,但江湖上一向有傳聞他經脈細弱練不了武功,就沒得到多少人的留意。”

“後來大概是因為始終沒有生出一個繼承人的緣故,他又覺得自己這艱難的暗中發展,實在是沒什麼意義,便偃旗息鼓了一段日子。”

“再後來的事情,也便是你猜到的,在原隨雲開始創建蝙蝠島的時候,原老莊主並非對此一無所知,甚至為了成全兒子的雄心壯誌,他麾下的不少人手其實是原東園暗中安插過去幫忙的,就是免得有人看原隨雲是個瞎子而對他的命令有所輕慢。”

“這些名單都被收錄在原東園的手上,隻怕海闊天和武維揚往海上的蝙蝠島基地去一趟,還有可能能逮住幾個。”

華真真說到這裡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名單以及多年前原老莊主的那些財富來由的賬簿,都被我偷了出來,你打算如何做?”

戚尋的指尖在摩挲著手邊的杯盞,原東園的把柄雖多,能排得上用場的卻不多。

多年前的事情未必還有幸存者留在世上,而蝙蝠島的名單他也大可以死不認賬。

好在如今原東園依然處在下風的狀態,他的心緒早隨著關外一遭走動而亂了,隻要有亂象,也就有她的可趁之機。

所以,最好的方式不是借著華真真找到的證據直接質問,而是繼續她的後半場大戲,來個——

“我們來個釣魚。”

而這個魚餌,她已經有想法了。

不過在此之前,她要先把寫給水母陰姬的那封信送出去。

正如她跟宮南燕所說,這封信確實不能丟,但也不必讓師姐去跑一趟。

她跟柳無眉說了這件送信的事後,她確實如戚尋所猜測的那樣,當真覺得這送信是個好差使。

此等重任,按照順位下來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無疑讓柳無眉覺得自己得到了重用。

她畢竟是屬於被俘獲的石觀音弟子,不過是因為搶先倒向了戚尋,又當了一回帶路黨,才在這些人中占據了優勢地位。

但柳無眉不覺得自己的身份有什麼問題,人都是要為自己謀劃謀劃的,更覺得戚尋對她的信任和交付的重托,無疑也是肯定了她的行為。

為此她更覺得自己揚眉吐氣了一把。

尤其是對比曲無容這個悶葫蘆,在看到了石觀音的手劄才幡然醒悟自己效忠的師父,竟然是自己殺父殺母仇人,從而改變了態度,她更覺得自己在一開始搶先一步,其實是領先了對方不知道多少步。

何況戚尋的這個委任,也讓她有了直接見到水母陰姬的機會。

水母陰姬到底有多少本事,看看石觀音對她有多恐懼,戚尋這個經由水母陰姬教導出來的弟子到底有多少水平便知道了。

柳無眉一向是個很有野心的利己主義者,她甚至盤算著若是自己還能夠得到水母陰姬的看重,是不是甚至也能學到戚尋這樣神乎其神的本事。

她從西安府往衡陽去的時候,更是聽到了不少江湖傳言。

就像石觀音和原隨雲的這個傳聞,傳得遠了便不免被人給添油加醋一番,更是衍生出了無數個版本。

戚尋在大沙漠裡乾出的好事,有領了看客工資的武林人士傳播,又有龜茲國王這個解決了心腹大患的好心人從中推波助瀾,等到柳無眉抵達衡陽的時候,這消息已然變成了什麼——

水母陰姬的弟子在大沙漠裡將沙漠變成了湖泊,湖泊上的水龍卷將石觀音給吞了下去。

更有人恨不得在傳聞之中給戚尋多加上兩個腦袋四條胳膊,說成是什麼天神下凡的人物。

衡陽這地方又正好是神水宮的地盤,柳無眉隨便聽了兩句本來便流傳著的神水宮傳聞,聽到的是這山中有許多身著白衣的仙女,還時常會出來行俠仗義。

總之是如何仙蹤縹緲如何說,反正與石觀音那種大漠女魔頭的形象迥然有彆。

現在加上了關於戚尋的傳聞之後,這些傳言也就更加多了一種神仙中人的說辭。

甚至有人覺得,神水宮宮主水母陰姬能教出這樣的弟子,隻怕已經有了移山填海之能。

柳無眉越聽越覺得心向往之,縱然其中多少會有些誇張的成分,可那又如何?

若是能得到一個水母陰姬弟子的名頭,這些神化的傳聞便會成為她的背景助力,更不隻是在沙漠之中逞威風。

她懷揣著這種希冀,按照戚尋給她的地圖,找到了那座山中的庵堂。

可在踏足而入的時候她便意識到了此地跟她的想象好像不太一樣。

庵堂之中異乎尋常的冷清,沒有什麼仙氣飄飄的垂幔,沒有什麼觀音像和香火,隻有一個破舊異常的佛堂,一個破爛的蒲團,以及一個背對著她的枯瘦老尼。

明明還在夏季,柳無眉卻無端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她試探著出聲,並未得到任何的回應,若不是她能聽到那老尼的呼吸聲,她隻怕要覺得那就是一尊青色的石像而已。

她努力說服自己,或許是為了保守神水宮的秘密,所以神水宮才在這菩提庵中選擇了一個聾啞的老尼姑,便走到了對方的斜前方,正能夠看清這老尼樣貌的位置。

也正在她有這個動作的時候,這個在柳無眉看來沒有七十歲總有八十歲的老尼姑忽然張開了眼睛。

和她臉上的麻木截然不同,她目光如電地朝著柳無眉看過來,嚇得她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

但在這一退中,柳無眉下意識地避開了這青衣老尼的目光,不由注意到她的腿上有一條細鎖鏈拴著,連接到了前方的供台之下,就像是個被囚禁在此地的犯人。

她本能地意識到神水宮可能並不像是她想的那麼簡單。

在她又一次將自己的來意說出後,這老尼看著她的臉,像是在通過唇語辨彆出她說了什麼,臉上才浮現出了幾分了然來,更是緊跟著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柳無眉鬆了一口氣。

然而還沒等她這一口氣鬆到一半,她便看到這青衣老尼從供台之下拖出了一隻藤條編織的大箱子,指了指箱子示意她躺進去。

“……?”你們神水宮能不能不要這麼嚇人……

要不是這個老尼仿佛一個雕塑一般,在做出這個動作後便定格在了那裡,仿佛她若沒有下一步的舉動,便不會將她送去見水母陰姬,這菩提庵堂又確實是戚尋無論在地圖上還是口頭囑托上都提到過的地方,柳無眉絕不會懷著此等忐忑的心情,在這藤條箱籠之中躺進去。

箱籠合上便隻剩下了一點微弱的光線透入

箱中,很快這點光線也不見了,她感覺到箱子被搬動了一點距離,又旋即被脫了手,在一片黑暗之中順著個坡道往下滑,直到忽然砸入了水中,仿佛是撞到了什麼托舉著的小船一樣的東西。

好在隻有一點水花濺入了箱中後,便不再有水進來,而是繼續往前漂流。

柳無眉緊張得要死,死死按住自己懷中的那封信,想著戚尋總不至於會讓這封信不送到水母陰姬的手裡,更不必用這種曲折的方式送她去死。

但正在此時,她聞到了一點奇怪的氣味。

她原本以為石觀音的罌粟花海已經是這天下間最為可怕的地方,卻現在才知道最可怕的永遠是想象,尤其是黑暗之中伴隨著離奇氣味的想象。

她一會兒聞到了燒焦的氣味,讓她覺得是不是自己乘坐的小船和箱籠著了火,要連帶著她一並燒死,卻並沒有看到一點火光,一會兒又聞到了一種腐土的氣味,讓她覺得自己已經是個死人,正在被人送入土中。

明明船行出去還並沒有過上多久,柳無眉卻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蜷縮在這藤條箱裡過去了整整一天,她更是很難不在這種時候想到,戚尋手上的那兩條靈蛇屬實和此地的畫風吻合。

又過了許久,她才終於感覺到自己的劫難走到了儘頭。

這船停了下來,有個虛渺而極有穿透力的聲音讓她掀開箱籠走出來,順著石道走到儘頭來。

她這才留意到這箱子沒有上鎖,她先前完全可以掀開蓋子出來看看。

柳無眉:“……”

無語歸無語,在經曆了那仿佛就人間煉獄的折磨後,她那還有點飄著的心思是一點不敢動了,按照對方話中所說走到了地道的儘頭,在她麵前的石門應聲而開後,她繼續小心地往前走,直到她的麵前出現了一座布置簡陋的石室。

她原以為還要繼續往前,卻忽然看到這石室的燭光亮了起來。

坐在上首,根本沒被柳無眉察覺到存在的水母陰姬,便被映照在這燭光之中。

柳無眉想都不想地跪了下去。

她萬萬沒有想到水母陰姬會是這樣的形象,起碼跟她想象中的樣子大不相同。

她看起來長了一張太過硬朗的臉,更讓她覺得比起“水”,顯然還是“石”要更適合用來形容她。

她端坐上首便像是一尊絕不會為任何人留情的石像。

柳無眉不敢再抬頭看她。

隻覺得那菩提庵堂中的老尼更像是與她師出同門的,反倒是戚尋看起來實在像是個異類,可這種話她是絕不敢在水母陰姬的麵前說的。

她隻能感覺到這莊嚴肅穆的神水宮之主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把信拿給我。”

柳無眉將懷中的信摸了出來,朝著水母陰姬遞了過去。

她本打好了腹稿,就等著水母陰姬在看著戚尋送來的信後,若是有信中不曾提及之處,正好她可以做個補充。

卻在手中的信移交出去的下一刻便聽到了水母陰姬相當無情的話,“帶她出去。”

柳無眉這才留意到,不知道何時在這石室之中又多了個白衣女子,在她站起身後便示意她跟上離開。

這太過簡短的指令,一點都沒給她以從中插話的機會,而即便這個負責帶路的白衣女子看起來年齡不大,神情中更有幾分跳脫,可還沒等她們走出多遠,在她們麵前開啟的石門外就全然是一片水域,她也沒了開口的機會。

九妹可沒有什麼提前知會柳無眉的想法,她一把拉著這送信使者走入了水中。

柳無眉從小在大漠中長大,根本沒多少機會讓她掌握水性。

若非是她這習武之人的反應快,九妹又是抓著她在往上遊,她非被再次嚇出個好歹來。

她這會兒已經不再敢對神水

宮抱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奢望了,更不指望在這個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的地方混出個名堂來。

與其去費儘心機當什麼水母陰姬的弟子,她還不如想著在神水宮少宮主的麵前出頭,聽起來要可實現得多。

就在她已然做好了出水後會看到一片窮山惡水,和其中走動的白衣鬼魅的時候,她看到了一片仙境。

柳無眉:“……”

神水宮的春季已經極美,夏季更是花木繁盛,鮮妍爭簇的時候,另有一番情態。

湖水的縹碧之色和這神水宮中青山竹影仿佛連成了一片,其中點綴著的亭台樓閣即便還隔著些距離,卻已然可以讓她感覺到一種自然的野趣。

那些花絕無石觀音所種罌粟的危險,隻是自由散漫地生長在山間灌木中,長在那些小築的籬笆院落裡,甚至恣意橫生地蔓延到了圍牆和屋頂上。

今日日光不盛便少了幾分燥熱,隻剩下一種明媚的清光照在這神水宮中,潑灑了一片赤金點綴。

這無疑正是柳無眉夢想之中的隱世宗門的樣子,與石林洞府中絕對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區彆。

她這會兒又覺得也隻有這樣鐘靈毓秀之地,才配得起神水宮的威名,能教出像戚尋這樣驚才絕豔的弟子了。

可她更占了上風的情緒是,這真的不是打一棒槌再給個甜棗嗎?

完全被人拿捏住了情緒的柳無眉有些怔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又聽到九妹將她安排在了山腳下的一間竹舍中,讓她沒事不要到處走動,便忍不住問道:“既然神水宮如此仙境地方,為何陰姬前輩要住在水下這樣的地方,又為何……”

為何要有這樣一條堪稱可怕的進入神水宮之路。

對方嗤笑了一聲,“你既然來了神水宮就應該知道兩件事,第一件事是少宮主也就是戚師妹的心思你不要亂猜,另一件事就是師父的心思你也不要亂猜,她老人家做的總是沒錯的。”

水母陰姬此刻已經獨自在石室中展開了戚尋寄來的信。

她近來閉關得多,更知道以戚尋的實力放到江湖上,就算打不過也是跑得掉的,跑不過的那些又大多還要看她個情麵,總歸不至於出什麼性命攸關的大事。

在看到這見信如晤的四字開頭後,想到這個確實天資稟賦異於常人的弟子,她這張在柳無眉看來實在是詮釋了何為不近人情不苟言笑的臉上,也不由浮現出了一點笑容。

然後這個笑容就僵硬在了臉上。

戚尋用堪稱輕描淡寫的語氣跟她彙報了自己有負師父的重托,沒能完成名單上的多少任務,但她此行出宮,總算是讓江湖人士記得,她們神水宮並不是什麼好招惹的角色。

她更在此行與無爭山莊莊主組建的前往大漠營救原隨雲的隊伍中,充分發揚了神水宮的威名,依靠著天水神功第六層和將近明玉功七層的功力,征調出了石林洞府的地下水脈,給了石觀音致命一擊。

反倒是後續關於這神水宮外事部門的建立可行性,以及兩個目標據點的相關闡述,占據了更大的篇幅。

宮南燕是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水母陰姬卻是要懷疑自己的眼睛出現問題了?

天水神功的進展,她這個開創者比誰都清楚,她這個好徒弟可不隻是來了個功力的進境,而是實打實的三連跳。

水母陰姬捏著信紙,忍不住想到了鐵中棠。

比起她這種穩紮穩打的提升,甚至有點大器晚成,鐵中棠這位大旗門掌門,絕對是屬於開掛式升級的典範。

夜帝的夫人執著於擊敗夜帝,修煉了嫁衣神功,卻為嫁衣神功內功所累。

要知道彼時的嫁衣神功還沒有這種廢功重修的說法,她處在練功在煎熬之中又遇上了風九幽等人襲擊嶗山,鐵中棠闖入舟中托庇,乾脆將嫁

衣神功的內力儘數送給了他,這數十年內功便給人作了嫁。

而後鐵中棠又與夜帝一道受困於石室,限期三月之內學完夜帝的武功,以求嘗試脫身之法,迎來了第二次的飛躍式長進。

這世上並非沒有一個以這樣速度長成的案例,水母陰姬也更不至於覺得利用地下水脈引動是什麼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不,等一等!

這麼能搞事又這麼有本事的居然是我徒弟???

水母陰姬滿頭問號。

但在疑惑之餘,她還給戚尋找好了自圓其說的理由。

人家鐵中棠都可以做到的事情,憑什麼我徒弟不能做到!

不就是一夕之間來了個大跳躍升級嗎?說得好像誰不能有點奇遇一樣。

九妹安頓好了柳無眉後便收到了師父打算離開神水宮一趟的消息。

“可是師妹送來的信上有什麼不妥之處需要師父出宮料理?”她一邊替師父收拾出宮的行裝一邊問道。

戚尋能有什麼問題,有問題的隻有跟她過不去的人,現在個個都已經去地下團聚了。

“沒什麼事,你們若是想出宮長長見識也可以去尋她。”水母陰姬淡定地回道。

九妹看她這個表情便知道戚尋確實好好的,甚至在外麵混得風生水起了。

“那師父這是?”

“我去一趟南海大光明島。”

這次可不是因為什麼日後娘娘的練功出了岔子——

她要去秀秀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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