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有通仙城修士,姓墨名畫,年方十三,陣法學識深厚,已有定品之資,特此舉薦。
通仙城掌司:周天成。”
上麵還有道廷司的官印,以及掌司周天成的私印。
信是真的,但又越看越假。
哪裡有十三歲,就來參加定品考核的?
“不會是在騙我吧……”
中年長老心裡尤不放心,便放開神識,想窺探一下墨畫。
他做得很隱晦,神識一放即收,但放出去的神識,在觸及墨畫的時候,就瞬間湮滅,沒留一絲痕跡,也沒窺探到一絲信息。
深不可測?
這長老心中一驚,甫一抬頭,就見墨畫默默地看著他,神情有一絲不悅。
“被發現了!”
長老心底又是一寒,連忙站起身來,抱拳道:
“是在下唐突了,請勿見怪,我這便登記。”
墨畫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便點了點頭,道:
“有勞長老了。”
長老重又坐下,心裡鬆了口氣。
“差點就惹麻煩了……”
神識無法窺視,應該是佩戴了阻礙神識的靈器。
這類靈器非常名貴,一般隻有有背景或是有底蘊的世家,或是宗門弟子才會佩戴。
若是如此,那這孩子身份背景,不可小覷。
如果不是如此,那就更可怕了。
神識越強,則越隱晦。
自己無法以神識窺探。
這就意味著,這孩子本身神識極強,甚至比自己要強許多,這才能完全隔絕自己神識的窺探。
甚至隻是輕輕地窺視一下,也會被他發現。
神識如此之強,的確有學陣法的資本,而且很可能,真的有參與定品,成為一品陣師的實力。
再加上他才十三歲。
十三歲的一品陣師……
那就堪稱恐怖了……
長老心中細細琢磨,越想越是心慌。
他表麵上不露聲色,認認真真,一筆一畫將墨畫的姓名登記好,而後又拱手致歉道:
“適才多有冒犯,還請二位海涵。”
之後他自我介紹道:
“在下姓李,忝為蒼雲宗外門長老,負責此次陣師定品的接待事宜,二位若有什麼不明白的,儘管可以找我。”
李長老又遞過來一塊玉牌,一張地圖,一枚玉簽。
“這玉牌是憑證,後日定品考核,需持玉牌才能參與。”
“這張地圖是外山的簡圖,標注了外山的建築地形,哪裡可去,哪裡不能去,裡麵都有標記。”
“我蒼雲宗是黑山州界第一大宗門,閒暇時,可依據地圖四處逛逛,看看蒼雲宗外山的景色。”
“這枚是我的身份玉簽,蒼雲宗的長老都有一枚,若有什麼麻煩事,出示此簽,可省去很多功夫……”
……
李長老態度不卑不亢,但說的話卻很熱情。
墨畫有些意外,便笑著道:
“多謝李長老!”
李長老見墨畫笑容真摯,不像心有芥蒂的樣子,這才舒了口氣,並親自將墨畫和墨山送了出去。
其他幾個還在等著登記的陣師麵麵相覷。
他們在這裡等了許久,也看了許久。
這位李長老做事循規蹈矩,公事公辦,並不是什麼熱心的人,也不會說多餘的話。
為何會對這對父子這麼熱情?
幾人心中疑惑。
登記的地方,布有簡單的隔音陣法,他們聽不清墨畫幾人說了什麼,自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與此同時,更令他們疑惑的是墨山。
他們不知墨山姓甚名誰,隻是見他劍眉星目,器宇軒昂,周身血氣澎湃,穿著不算名貴,但的確氣度不凡。
隻是雖然氣度不凡,但卻並不像陣師。
他這樣子,看著更像是擅使刀劍的體修,而不是會動筆潑墨畫陣法的陣師。
還有就是,他來參加陣師考核,帶著他兒子,算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