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記憶與軌銀鑰匙(1 / 2)

心願歸宿 昔年瞳影 5018 字 1個月前

精心準備的必殺被躲開,張姿怡有些焦躁:既然遠攻打不中你,那我隻好來到你身邊了。

為了我的分數、我的驕傲、我的榮譽、我的前途、我的未來、我的財富,這場戰鬥,一定不能輸。

慕正光、徐縈則隻需十四連勝就能超滿分,但張姿怡的基礎太差,十八連勝加分323還不夠。要想更進一步,她隻能繼續往前走,彆無選擇。

在水木大學裡度過的這幾天,讓張姿怡大開眼界,大長見識。她非常喜歡這裡的條件和環境:乾淨寬敞的宿舍,二十多個食堂,有天鵝駐足的人工湖……

她萌生了在這裡久留的想法:滿分750,我隻能拿一半。在一次次周考、月考、期中考、期末考裡,我都是墊底的反麵教材。曾經,考入水木大學,這個願望是那樣地遙不可及,甚至愚蠢至極。但是,建模大賽和寒夏與冰之力讓我看到了多年以來都不曾見到的希望。為了這“一線生機”,我將義無反顧。為了明年此刻我還能名正言順地留在這裡看天鵝,我將拚儘全力。

當她跳下海豚手持雙刃的時候,比賽的性質完全變了。

賽場如戰場,以生死,定輸贏!

張姿怡絕非善類。這是她的初中同學和初中老師對她的一致看法。初中畢業後,她放下“屠刀”,修身養性了兩年多,似乎隻要再進一步,就可“立地成佛”。

她站在地上,手握長刀。她感受到了內心深處的激蕩與平靜,比起與海豚相伴,壓抑自我、束手束腳地用出華麗優雅卻毫無用途的遠攻招式,她更擅長也更熱愛拿著刀槍近身戰鬥。

慕正光用他的辦法填補了漸近程度上的差距,張姿怡和他近距離對戰,無異於自尋死路。他扔出金步搖,勝利如約而至,比賽結束。

被張姿怡欺負過的人不在少數,沒有三十個也有二十個,沒有二十個也有十個,可就這十個人她也都記不得了。

往事不堪回首,在經曆了一次難以用語言表達的變故之後,張姿怡裝模作樣地痛改前非,毫不客氣地寬恕了自己,以往欠彆人的賬都被她很“大方”地一筆勾銷。

初中畢業後,張姿怡去其他城市上高中,再也不會遇到以前的老師和同學。

她心安理得地與自己的過往一刀兩斷,過去三年裡究竟發生了哪些事,她一概不知,就連在睡夢中,她也無意識地屏蔽了那些狂縱的舊事。

金步搖讓她看到了刻骨銘心的恐怖畫麵。她拚命想遺忘的往事,被她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重新開始”,都被否定,不複存在。

她身後的冰海豚飛速瓦解,碎成一塊塊指甲大的冰屑,嘩嘩啦啦地落了一地。

鋪在地上的冰屑亮晶晶、孤零零的,像裂開的皮膚、腐朽的外殼。

慕正光注意到對手的存在力在急劇減弱。這可不是他用倒計時或加速計時抽走的暫時存在力,而是支撐人事物存在與消失的真實存在力。人失血過多,會死,真實存在力損失過多,會消失。金步搖的殺傷力有這麼大嗎?步搖搭載的是思念之力,與存在力無關,為什麼這個人的存在力會發生變化?

金步搖不致命,但它“致心”。“暗”注視的不是人的軀體,而是人的心靈。

張姿怡曾與往事割裂,和以前的她判若兩人,在這一時期,“暗”賦予她能力。

但她受金步搖影響,被記憶纏繞,在傷痛中回歸了她本來的麵目,所以她身上的寒夏與冰之力不見了。

一股全新的存在力迅速攀升,幾乎替換了她“原來”的屬性。

往先一切,變與不變,都被重置。

出於良心的緣故,慕正光並未離開,他在賽場裡走來走去,想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對手的存在力陷入混亂,生死未卜。但此事和他關係不大,金步搖不可能致死,這是確定無疑的。

那人掙紮著站起,手中握著鐵刀。

慕正光清楚察覺到這人的狀態不同尋常: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氣息截然不同?仿佛是變成了另一個人?而且,你好像變強了?

慕正光後退了幾步,域加持、倒計時、加速計時三合一,他全神貫注,嚴陣以待。

世間什麼樣的人都有,“暗”遮蔽全世界,善人在其中活動,惡人也在其中活動,他們得到的“線”在力的層麵上是等同的,不因向善與向惡而增加、減少。

偏向偽善的“假”張姿怡和偏向極惡的“真”張姿怡都能得到力量,對張姿怡而言,惡力強於善力。

張姿怡看了他一眼,輕慢地把刀拋到空中。她掰動指節,哢哢作響,隨後伸手,接住長刀,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