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修煉路上第一道難關(1 / 2)

夜晚,石珪沐浴更衣之後,穿一身寬鬆的衣服,走進了堂屋。

堂屋當中的供桌上,擺上了石珪家的祖先牌位,一盤黃澄澄的梨子,一個香爐,幾隻暗紅色的供香,供桌兩邊奢侈的點起了兩盞香油燈,照的堂屋亮晃晃的,供桌前品字形的排著三個用草編織的蒲團。

程金環正掩了兒子臥室的門,緩緩走到供桌旁,用簪子調了一下燈芯。

石珪從門口走進來,問道:“孩他娘,嶽兒睡了麼?”

程金環把簪子收了起來,迎著石珪走過去,憂心忡忡的回道:“早就睡下了,這幾日顧大夫的藥,見效要比前幾日差了不少,白天的精神頭還沒有前幾日好。”

“唉!”石珪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幾年嶽兒的病情,就是這樣起起伏伏,眼看隻要有些起色,很快就會失了效。”

程金環眉頭緊鎖,無奈的說道:“這些年換了多少醫生,這顧醫生號稱省城聖手,也隻能讓嶽兒多好過幾日而已,也不知道這瘟疫禍害為何如此厲害?”

“孩他娘,你也彆隻顧著嶽兒,這幾日,你吃顧醫生的藥感覺如何?”石珪正正的看著程金環道。

程金環不由得笑了一下,回道:“我這身體就是這樣,吃不吃藥都差不多,吃了藥沒有好到哪裡去,不吃藥也沒有差到哪裡。十來年都是這樣。”

石珪也隻能順著說道:“你也彆喪氣,實在不行,我們還有那東西可以煮水試試看效果。”

程金環白了石珪一眼,嗔道:“我也沒有喪氣,不過聽前街的嬸子們在傳,過幾天還有京城的名醫來縣裡巡診呢!要是那東西煮水沒效果,也可以去看看。”

石珪見妻子恢複了些生氣,也笑道:“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到處都能見京城來的人,現在醫生也有京城來的了。”

程金環噗嗤的笑了,笑罵道:“你一個小捕頭操這閒心乾什麼?難說是有個京城裡的什麼大人物要來,這麼許多人不過跟著討口飯吃罷了。”

程金環說完之後,卻又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這什麼京不京城的事,咱們也管不了,我隻是愁那京城名醫真要來了,不知道又要多少診金?如是真能救得嶽兒還好,要不又是把銀錢扔水裡聽個響。”

石珪拿起腳下的蒲團,調整了一下位置,悶著頭說道:“銀錢的事,你不必管,我自有辦法,再說那東西煮水可就起效了呢!”

程金環聞言,也笑了起來,說道:“是啊,那可是仙家所賜呢!肯定有效!”

石珪站定在當中一個蒲團前,從上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對著程金環說道:“好了,好了。這些事情等到過今夜後再說,你準備好了麼?”

“準備好了。”程金環也不再耽擱,緩緩走到石珪左邊的蒲團前站定。石珪見程金環站定之後,伸手在供桌上拿起供香,石珪將供香數了三根,就湊到了右邊的燈盞上點燃,再遞給程金環。程金環見狀,接過供香後,平舉於額頭之上,肅立在石珪左後方。

石珪再數了三根供香之後,依法炮製點燃,接著將點燃的供香舉在胸前,然後帶著程金環,一起跪在蒲團上,口中悄聲念叨著不肖兒孫石珪,得遇仙緣,獲仙師贈寶,得改命運,現開啟修煉,望祖宗保佑之類的禱告詞語。

石珪一直深信石珪老爹曾經所說的一些道理。少年時石珪曾經跟著石珪老爹在衙門中幫辦,有次父子倆在縣裡的春耕儀式上值守。石珪就問自己老爹,為什麼縣裡要舉行春耕儀式,還要縣令鞭春牛之後,全縣才開始進行春耕,難道自己不能根據春時,自己耕種麼?

當時石珪老爹心情好,沒有叱責石珪,隻是告訴石珪,從祖宗那輩起,人們每逢重大事情發生,總是要舉行各種各樣的儀式,主要就是告訴祖先、四方鬼神,提醒人們,重大的事情即將開始,人們應該全身心得做好準備,儀式之後,就是另一段新的生活方式了。

少年時的石珪聽得懵懵懂懂的,直到石珪老爹忍不住舉了個婚禮的例子,說是婚禮就是告訴祖先,也傳告四方鬼神,親朋好友,鄉裡鄰居等等,你已經做好成家的準備,要擔負生兒育女繁衍後代的責任了,也是人生的另一段生活方式的開啟,事關人倫大道,所以這婚禮繁瑣無比,卻又必不可少。

這婚禮的舉例,尤其是生兒育女繁衍後代的言語,讓還在青澀的石珪聽得陣陣臉紅,卻又陣陣心頭萌動,不禁總是在腦海裡,幻想自己未來的妻子是個啥模樣,於是這番說辭,就牢牢的記在石珪的腦海裡。

如今,石珪得遇仙緣,還得到了可以修仙的機會,這不但是改變石珪個人的命運,也是改變石家子孫萬代的事情。於是石珪同程金環商議之後,就按石珪老爹以前的辦法,決定舉辦個簡單的祭祀祖先儀式,一來是告訴祖先此事,求得祖先的保佑,二來也通過祭祀儀式,增加點正式感,不但可以調整自己的身心準備,也正式宣告開啟自己、以及石家修仙的新生活。

至於告訴四方鬼神這類的功能,因為事關機密,也隻好能省就省,祭祀儀式搞得簡單點,就自家祖先知道就行。想必自家祖先知道了,也不會怪罪於石珪。

待石珪領著石家當家主母程金環,對著祖先三叩九拜之後,就算結束了簡單的祭祀儀式,夫妻倆個收拾了一下家夥什後,就興衝衝的一起進了程金環的臥室。

你還彆說,這儀式還真是管用,起碼石珪這心裡就完全放下那種惴惴不安,總是有些感覺事情不真實的念頭,心中也踏實了不少,起碼這精神上是放鬆了不少。

……

程金環的房間裡,石珪端坐在四方桌前,程金環掀起床褥子和床板,拿著鑰匙打開了床板下的暗格,拿手扒拉一下家裡的存銀,從裡麵拿出了一個暗黃色的木盒子。

程金環把床板褥子都歸置好後,才走到四方桌前,將暗黃色木盒擺在了桌上。石珪也從領口裡將玉簡扯了出來,同樣的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