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先生屬意神農堂朱家?”
蒼璩遠去,此地還剩下不少農家六堂的弟子,野老掃了一眼,同逍遙子虛空而落。
自己儘管悟虛而返,修為不弱,卻……對於農家六堂並沒有太大影響力,何況,對於那些事情,自己也沒有興趣。
無論農家的俠魁是誰,都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大礙。
逍遙子!
近年來他破入玄關,偶有數次一起論道,因而相知,他的話語中,提及朱家比較多。
“農家六堂!”
“如若田猛堂主未死,則俠魁之位,當從田猛堂主與朱家堂主二人出,而今,田猛堂主無故身死。”
“在下看來,朱家堂主最為合適了。”
“當然,這是在下隨意之言,於農家之事,在下不會摻和,除非如蒼璩這般人肆意出手。”
逍遙子徐緩的吐出一口氣,之前被蒼璩一番強攻,受了不小傷勢,再加上之前因花籃之傷。
果然再次遇到蒼璩,棘手!
六堂之內,自己的確很屬意神農堂朱家,數十年來,他在百家中的俠義之名很高。
自己也和他相交多年,更是了解這一點。
有他成為農家俠魁,農家會有嶄新的局麵。
“無妨。”
“六堂接下來的事情,六堂長老會處理的。”
“逍遙先生你受了傷勢,不如隨我回六賢塚,農家有一些上好療傷之丹,我閒暇之時也煉製了一些。”
“會有所用。”
野老並不在意。
逍遙先生的意思自己明白。
感知逍遙子此刻的三元氣息,主動邀請著。
逍遙先生是道家人宗的傳人,雖說現在是真道宗的掌門,根基並未變化,於道理參悟甚有所得。
同其論道,受益良多。
“你等返回各自堂口吧。”
說著,對著不遠處想要近前行禮的數人擺擺手。
“多謝野老美意。”
“神農令落入蒼璩手中,在下還要返回神農堂,同朱家堂主說道一聲。”
“待農家之事了畢,定然親自前往六賢塚。”
逍遙子道禮落下。
“也好。”
“蒼璩此人,先前為農家之敵,而今,卻入六堂,實在是怪異,定有所謀。”
“此人實力不弱,逍遙先生,再次相遇此人,切勿戀戰!”
野老遺憾道。
“蒼璩!”
“此人實力越來越強,再有數年,諸夏間……怕是鮮有人製!”
逍遙子心中有數。
若是自己實力沒有損傷,同蒼璩交手,或許勝出一絲,如若沒有玄牝花籃,自己現在根本不是蒼璩的一合之敵。
驚才絕豔之資!
楊朱一脈有此人,要麼大興,要麼徹底淪落。
短時間內想要恢複自己的傷勢,要麼從玄清子手中取回花籃,這應該不可能。
要麼有頂級的丹藥,或是天材地寶,那同樣很難很難。
按照現在的恢複速度,三個月之內,同蒼璩交手都是自找苦吃,既如此,隻好待在朱家堂主身邊,希望堂主無礙。
……
……
“紫女姐姐!”
“莊如今的傷勢還沒有徹底恢複,若是前往,不妥!”
蘭陵城,紫蘭軒。
大日當頭,紫蘭軒內正是一天難得的閒逸之時,距離繁鬨之始,還有兩個時辰左右。
二樓如舊一隅。
觀手中秘密文書,姿容俏麗的紅衣女子美眸微動,進而看向雅間內一人,神農堂的事情……流沙的確會助力。
莊,不能夠繼續前往。
上次如果沒有狼神到的及時,性命堪憂,再去一次,就真的難以預料的,讓狼神去比較好。
“從墨家、農家那裡得來的消息,蒼璩的傷勢疑似已經恢複?”
“根據莊你的判斷,蒼璩的傷勢當和你差不多,想要徹底恢複,起碼還得近一個月。”
“他怕是服用了什麼療傷丹藥,楊朱一脈同雅湖小築交好,雅湖小築源至陰陽家,陰陽家內的玄妙之丹很多。”
“蒼璩的傷勢恢複,你不合前往。”
“讓狼神去一趟吧。”
“流沙能做的,就是護衛朱家的安全,至於摻和六堂紛爭,不妥!”
臨窗而立,有感窗外吹來的道道微風,其內夾雜些許熱浪,不若春日溫柔拂麵。
紫衣女子提議著。
這封書信是朱家堂主親自寫就的,眼下神農堂局勢堪憂,尋求百家之力,以流沙和神農堂的交情,自然要有所為。
“狼神說過,他所修的浮屠之法,於蒼璩的種玉功有些許壓製。”
紅衣女子秀首輕點。
狼神的實力不比莊弱,尤其所修功法還能夠隱隱壓製種玉功,他前往再合適不過了。
“近來……我正在思索蒼璩為何插手農家之事。”
“多年來,他劍下身死的農家弟子足有數百人,這等人現在主動入農家是不可能的。”
“尤其農家對他並沒有價值!”
“除非,是不得不如此,不得不入農家,不得不摻和六堂之事。”
靜坐於雅間內的一張長案後,麵前擺放著一張紙,上麵書錄了許多東西,衛莊手中執筆,目光在那些文字上來回掃視。
動手?
並非上策!
蒼璩,卻為勁敵。
上次爭鋒,兩敗俱傷,不……是自己敗了,沒有狼神,自己會死,會死在泗水郡。
接下來,自己不會給蒼璩那個機會。
不可能!
“不得不摻和農家之事?”
“為何?”
“農家之內有蒼璩想要的?”
“蒼璩……觀其多年來所為,皆隨性而動,殺戮隨意,很合楊朱一脈的道理。”
“農家,有什麼是蒼璩想要的?”
紫衣女子驚訝。
這一點自己也有所思,隻不過沒有答案。
莊也在思忖這個問題,這是為了對付蒼璩?孫子有言,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了解這一點,的確重要。
“蒼璩想要的?”
“財貨之物?農家有不少,可……他不缺少這個東西吧,因燕丹之事,他在鹹陽肯定得了大量賞賜。”
“修行之道?種玉功很詭異強大!莊你也說過,楊朱一脈的傳承本就不弱,隻是後來的弟子難以參悟罷了。”
“天材地寶?農家之內也沒有什麼吧,如果有的話,農家也就不會隻有一位野老了。”
“這……,他到底想要什麼?”
紅衣女子放下手中的書信,隨即將身側鏈蛇軟劍握在手中,緩緩把玩著,蒼璩此人,極有謀略。
不會無緣無故做一件事的。
入農家之內,所做之事不小,甚至於朱家都差點身死,神農堂的精英弟子更是死了很多。
思來想去,農家之內並無蒼璩入眼的。
起碼,自己覺得沒有。
“難道是……農家?”
紫衣女子不確定的說著。
有些事情,往往想的越是複雜,其實答案往往很簡單。
農家!
如今的諸夏間,農家最有價值的便是隻有一個,那就是農家自身,便是農家的數十萬弟子。
那是諸子百家勢力最龐大的一家。
最珍貴的便是農家自身。
泗水郡沛縣的扶蘇公子所謀,便是如此。
神農堂朱家也想要如此。
田氏一脈的一位位堂主,怕是也都有此心。
紅蓮所語,於普通人來說是珍寶,對蒼璩來說,就太過於一般了,他想要那些俗物,輕而易舉。
如紅蓮之語,因燕丹,蒼璩所得財貨估計數不勝數。
燕丹之事,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流沙和墨家沒有太大的牽連,隱秘數年為巨子,還是被發現。
沒有多想那些雜亂事,拋開那些不可能的,剩下的便是——答案!
“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