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宗從道家中分離出來,乃是要證明自己道理道路的正確性!
數百年來,道家天人二宗爭鋒,彼此之間,有勝有敗,那不過是陰陽的運轉,哪怕是如今人宗麵臨危局,也不過是昊天對於人宗的考驗。
撐過去,便可有大德。
木山子身為人宗當代掌門人,自是不願意看到人宗傳承不存的情況,但如今的宗門之內,逍遙子、木虛子各有所想,一則不喜秦國,一則願意前往秦國。
近年來,自己也曾了解儒家小聖賢莊的決斷,對於秦國,中庸為上,本源不動,弟子流走,這會許是一個不錯的決定。
逍遙子東行,保存人宗一點希望!
木虛子西去秦國,也有著人宗一點希望!
隻消能夠有一支傳承下來,人宗便可安穩。
“師兄。”
“師弟定然不會讓師兄失望!”
“如今秦國獨霸諸夏,更有虎狼鐵騎,更有陰陽家、天宗助力,怕是百家難以為繼,若如此進入秦國,當得大用。”
“玄清子也會希望看到這一點的。”
木虛子麵上頗喜,近年來,宗門之內,逍遙子名望不小,再加上修為比自己強橫許多,不出意外,待木山子師兄坐化,其人必為掌門。
那非自己希望見到的,自己入人宗的時候,逍遙子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如今人宗危局出,逍遙子率領部分弟子東進,那就意味著已經將秦國看作敵視一方,在木虛子看來,這就是昊天對於自己的垂青。
秦國一天下大勢,山東六國無可攔阻,若時可以借助秦國的力量,蕩平百家,蕩平逍遙子一支,重整人宗,己身也可以人宗掌門,何其快哉。
而不出意外,秦國武真侯、天宗玄清子絕對是助力自己的!
“師弟,此行,妙聞就隨在你身邊,以為助力!”
“你……且去吧。”
對於木虛子師弟,木山子也是了解,但如今自己也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臨近坐化,若不能更進一步,當徹底無望大道。
人宗的路交給木虛子、逍遙子,無論如何,人宗的傳承不能夠斷絕!
秦國敗!
逍遙子當為人宗新任掌門!
秦國勝!
也許人宗也會有嶄新的局麵,道分陰陽,天人二宗想要歸一,甚為艱難。
“師兄!”
木虛子道禮而下,麵上歡喜之色忽閃。
沒有多疑,領著妙聞,又帶著人宗內其餘願意前往秦國的人宗弟子,北上南陽宛城,尋找天宗玄清子,以其如今的身份,安排一二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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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正受地!”
給了韓王安足足一個月的緩衝時間,周清從宛城發出早已經加蓋王印的文書,其上,隻有這五個字,如今華陽、長社之地雖已經納入秦國輿圖。
但內部的諸般事物、事務交涉還需要時間,秦吏也開始緩緩的進入其內,待到秦國吏員徹底將其掌控之時,當行典禮,以為大賀。
觀此文書,韓王安心中覺得有些難堪。
原本的先前謀劃中,將秦王遲遲不滅韓一位王道仁禮天下之胸襟,構想之中的秦國處理方式為秦國以仁禮對待韓國。
“韓國稱臣,天下大義也,今秦國歸還韓國南陽郡,以為天下楷模矣!自此之後,列國當效法韓國而臣服,以期王道大行,四海同心也!”
口中輕語,這是自己先前所想秦王嬴政之音,不曾想……,萬萬想不到,秦王嬴政竟然如此不識相,果然蠻夷之地,果然虎狼之國。
韓國說給,就真的要了,沒有一點遲疑!
雖然那些土地是自己獻上去的,但韓王安總覺得怪怪的,既然已經稱臣獻地,秦王來正式收取,……不給似乎還不行。
“大王,近來國事多有煩憂,不若臣妾給大王放鬆一二?”
身著紫色的抹胸裙,雙手花邊隱現,頗為紋理獨特,腰腹之間有幾處透明,渾身婀娜有致,腿部的長裙搖曳在大地之上。
踏著一雙淺紫色的高跟長靴,柔聲細語,秀發翩然,脖頸之間帶著一顆明亮圓潤的夜明珠,手持一輩香茗,行至韓王安之前。
“國事煩憂,寡人未敢放鬆也。”
韓王安雖擅長術治權謀,但眼力也是不差,秦國既然不行仁禮王道,那麼,很有可能仍為兵家霸道之謀,何為兵家霸道之謀。
那就是大軍滅韓!
這是韓王安最為恐懼之事,秦國文書未來之前,韓王安為之惶恐,而今,秦國文書已經到達,觀其深意,更是如此。
此等關頭,韓王安縱然想要放鬆,也沒有那個心晴。
單手從明珠夫人手中接過香茗,對其輕輕搖頭一笑,後宮婦人又能夠知曉什麼。
“大王不必過於憂心,臣妾聽聞九公子已經歸於新鄭,再有相國、太子他們,定可為大王助力,重整朝政。城外,有血衣候十萬大軍鎮守,秦國想要攻入,也是難矣。”
“內有良臣,外有良將,如此,大王還有何擔憂的?”
明珠夫人巧笑嫣然,柔軟的身軀靠近韓王,如蘭吞吐,隨意說道如今新鄭局勢,一板一眼,似乎還有那麼幾分指點社稷之氣息。
“勿要再提起那逆子。”
“若非逆子無用,秦國何至於攻韓!”
“城外雖有血衣候十萬大軍鎮守,但前些時日相國、太子所言確實警醒寡人,血衣候之明證也……不無不可。”
提起九子韓非,韓王安就是一陣的憤怒。
既然已經歸於韓國,已經歸於新鄭,卻又不來拜見自己,眼裡還有自己這個父王嗎?數年前派其前往秦國存韓,功未成,何有顏麵歸來。
“血衣候之明證?”
“是否為尚公主之舉?”
明珠夫人麵上掠過一絲奇異之笑,口中脆音流轉,從大王手中接過茶盞,置於一旁,又取來新鮮的瓜果,早已將其切割而成,輔以蜜糖,甚為怡人。
“不錯!”
距離消息傳出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傳入後宮之內,倒也正常,於明珠夫人知道這般,韓王安倒也不疑惑。
數年前,南陽守葉騰一夜投秦,令的韓國失卻土地六百裡,瞬間國力大損,若然血衣候白亦非也投秦,那麼,韓國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相國與太子既然有這個謀略,那就表明,血衣候也有私心,若是在往昔,自然將其直接罷黜,但現在卻不能夠如此。
血衣候掌控城外十萬兵馬已經數年,身為兵家傳人,對於兵卒的掌控非同小可,這個時候貿然將其罷黜,怕是城外軍心不穩。
值此之際,非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