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避嫌是假,尷尬是真(2 / 2)

邊子遮其實是聽得到她們在車內的談話,也知道沈杳接下來的計劃,隻是他還是有一點點期待她親口告訴他。

煩躁的情緒讓他背過身去,放眼望去通往鳴雁城的長路,眼神找不到任何焦點,隻能努力回想那些關於鳴雁的記憶。

西戎人其實並不歡迎外鄉人入城,正如中原地區嫌棄他們為蠻夷一樣。

邊峘當年沒有取得公子渥丹的信任有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奚戎人的排外,在神族剛開始迫害人族的時候,奚戎人展現出的勇武是其他人族所沒有的,當時稱霸中原的幾個王族自詡奉禮之邦,可最後還不是落下個狼狽收場,反倒是奚戎人英武不屈儘顯風骨。

他還是在擔憂此番入城奚戎人恐怕還是會與過去一樣容不下外鄉人。

那些人情世故公子渥丹並不領情,尋常手段行不通,邊子遮倒是很有犧牲精神,他還是打算在向公子渥丹自薦,用那些年獲得的情報換一個機會。

今時不同往日,公子渥丹依仗神族蕩平興城,豈會就此收手,以他對那個人的了解,隱忍不發伺機反撲神族更像是他的做派,邊子遮或許能以此為突破口獲得公子渥丹的信任。

在他思考如何行動時,那二人已經安靜了下來,沈杳望著他的寬厚的背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隻得用拳頭放在鼻尖前,清了清嗓子:“東西都拿好,咱們走暗河進城,都會易容法術吧?待入城後,照著奚戎人的麵貌特征幻化。”

南念點點頭,在琴身上畫了一道避水符。

邊子遮回過頭來,注視著她的雙眸,有些拿不準她是在變相的跟自己說話還是他自作多情,但還是與她搭話說出自己的顧慮:“鳴雁的衛兵不好糊弄,易容簡單,可奚戎人的生活習慣說話方式我們都不熟悉,很容易暴露。”

經他這一提醒,沈杳也覺得不妥,轉而看向那批在農田裡勞作的奴隸,最終她做了一個十分冒險的決定:“那就易容成奴隸,咱們混進去等下一批入城,入城後再說。”

“萬一走散了怎麼辦?”邊子遮追問她,這才是他最擔心的,也是他最不希望發生的結果。

沈杳刮了三下自己的鼻頭,思來想去終於開口:“你倆的手伸出來,掌心向上。”

聞言南念乖乖照做,沈杳拉著她的手掌在上麵寫寫畫畫,寫完問她:“記住了?回去不許交給逍遙門知道嗎?”

南念點點頭:“我一定保守秘密。”

這是鱗潛齋乃至工部最高機密,千裡傳音符,隱秘性與保密性都是在古法的基礎上加強,簡便到凡人都可以使用。

相較於玄門的傳音心決更為安全。

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竊聽不了。

沈杳抬眼朝他看去,微微揚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