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公主二十七 夫妻倆並未在伯爵府用飯,……(1 / 2)

夫妻倆並未在伯爵府用飯, 祭拜過後直接回了公主府,淩銳全程跟隨。

外頭的人一看這架勢,明白人就知道了, 哦, 原來公主並不是不待見淩將軍, 公主不待見的是淩將軍的家人。

再一想,淩將軍的父親不過一個平頭百姓, 連個虛職都沒有,繼母也沒誥命, 這兩人還確實入不了福寧公主的眼。

若是換了彆個女子, 哪怕身份高貴, 也得對著淩老爺和繼母低頭, 但是換了公主,那沒門, 便是理法上, 皇家也淩駕於任何人之上的存在。

不過傳出去後還是會有人說謝嶸傲慢, 再是公主,也不能不敬公婆,好在這種言語到不了謝嶸耳邊。

寧安的婆母就非常慶幸, 自家娶的是寧安,寧安平時對他們也是禮遇有加,要是換了福寧公主, 那才叫倒黴呢。

可要是讓寧安的丈夫和公公選擇, 他們是寧願要謝嶸的,這不廢話,謝嶸在豐慶帝那裡有獨寵,這份寵愛可以換來想不到的政治資源, 傲慢怎麼了?人家可是公主。

淩銳一個毫無根基的少年將軍,為什麼能一躍當上禁軍統領,就因為他會打仗?他打贏了仗,豐慶帝也給了他爵位,是因為他娶了公主,這就是公主帶來的資本。

康平也得知謝嶸的‘傲慢’,她笑的止不住,“下回見到寶珠,我可得說說她,怎麼能不敬翁姑呢,母後知道了肯定也不會高興!”

她就是幸災樂禍。

這都是小事,但是從這些小事,人們就知道豐慶帝和淩銳的態度,那就是淩老爺和繼母不用結交。

這個還說不到淩銳不孝,畢竟恩蔭就是可給可不給,給和不給都是皇帝的決定,一般是給的多,用這個說淩銳不孝,就是指責豐慶帝不慷慨,那不是有病麼。

除了這些,淩銳對待淩老爺繼母還有弟弟可是沒半分怠慢,給他們錦衣玉食,奴仆使喚,還想如何?

三天後回門,謝嶸和淩銳就是回宮,兩人先見豐慶帝,淩銳這一次真切的感受到福寧公主是豐慶帝愛女這回事。

按規矩行過禮,謝嶸就提起裙擺跑到豐慶帝身邊,“父皇,女兒可想您了!”

豐慶帝認真打量著謝嶸,“還好,還好,沒見瘦下來。”

淩銳,“……”不過才兩天,公主還一直住公主府,這都能瘦?不是,什麼時候皇帝和自己的孩子這麼親近過?

兩個人膩膩歪歪說了半天話,不外乎是吃了什麼,幾點睡的,胃口好不好,公主府怎麼樣,習不習慣,淩銳一直處於震驚狀態。

他兩輩子都是駙馬,雖然也不是每天都能見到豐慶帝,比一般人總是接觸的多一些的,他從未見過豐慶帝和哪個皇子皇女如此接近。

說了好半天,豐慶帝意猶未儘,“好啦,你去見一下你母後,朕和駙馬講講話。”

謝嶸站起來,“那父皇你可彆欺負我的駙馬。”

豐慶帝就笑,“女生外向,才兩天呢,就不要父皇隻要駙馬了?”

淩銳在一邊隻能賠笑。

謝嶸終於走了。

豐慶帝開始和淩銳講話,這兩人講的都是正經事了。

謝嶸去皇後處,她就是想見江妃,也得等見了皇後再說。

皇後自然早就做好了準備,也把江妃叫來了。

見過皇後,也是說了一些親近但不過分的話,之後皇後就道,“去和你母妃說說體己話去,她呀,可是望眼欲穿了。”

謝嶸就笑道,“母妃這是從小就沒離開過我,所以格外舍不得。”

皇後指著謝嶸笑的撐不住,“你個促狹鬼,打趣起你的母妃來,從小就精怪!”

皇後宮裡笑聲一片,等謝嶸和江妃要告辭,皇後就道,“你父皇必要留你們夫妻用飯,你可早些來。”

謝嶸道,“一定的,謝謝母後!”

謝嶸和江妃回去說私房話去。

江妃也無非問問駙馬人怎麼樣,謝嶸在外過得習不習慣這些。

謝嶸自然都說好。

江妃道,“我聽得你好像對翁姑不大敬重,這是怎麼回事?你雖說是公主,這該有的禮可不能忘了呀。”

謝嶸道,“那也得那兩人是個人才行,自己不做人,讓我敬重他們?”

謝嶸略微講了一下,江妃瞪大眼,“還有這種人?”

複又一想,“還真是,有了後娘就有後爹,駙馬這孩子也是可憐的。隻是現在外頭隻說你不好。”

謝嶸道,“那是沒辦法鑽空子,隻能說我,您放心,我一個公主,再如何都沒事。”反正我也不謀反。

如果不是公主這個身份,謝嶸也不能把淩銳的家事兜出來,因為嫁了人,女子就是男方家的人,男方的父母也是她的長輩,如何能說長輩的壞話?

臨近中午,江妃催謝嶸去皇後處,“不能讓皇後娘娘等你。”

謝嶸就去了,臨走道,“母妃放心,我會時常進宮看你的。”

江妃點頭,“知道,知道,你好好兒的就行。”

謝嶸來的時候皇後這裡還沒擺飯,皇後讓她一起坐著說話。

謝嶸湊近皇後,“母後,告訴您一件事!”

皇後見謝嶸神神秘秘的,就道,“什麼事?”

謝嶸就道,“我打聽到……後來問了駙馬,駙馬還替他們百般遮掩!”

末了還道,“我真是聞所未聞,氣的不得了,原本還想著父皇怎麼一點麵子都沒給我,準備這次進宮如論如何也得讓父皇給淩老爺一個職位,淩太太一個誥命,要不然我這臉往哪裡擱?這一知道,嗨,我這暴脾氣,沒把這兩人拉下去打一頓就算好的了,他們呀,再也彆想美事兒了!”

皇後聽的眼睛都不眨了,不由自主道,“原來如此!”

頓了一下,“這世上百人百樣,再如何,淩老爺總歸是駙馬的父親,子不言父之過……”

謝嶸道,“就是呀,所以駙馬被我逼的沒法兒才說了一點,是駙馬身邊的老仆說給了我的人知道,我才知道的,現如今駙馬可是好端端地養著那三個人呢,錦衣玉食的,聽說,駙馬的兄弟在家打死了老婆,鬨得沒人願意嫁他,於是他正好浪蕩起來,家產眼看敗光,駙馬成了伯爵,好了,一家子又有好日子過了。”

皇後,“……”這算是家醜吧?寶珠這孩子看著機靈,實則是個憨的,家醜不外揚啊,她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謝嶸仗著身份,她可不願讓那一家子無恥之輩有好日子過!

家醜怎麼了,淩銳不能說,她是公主,說了又如何?

這樣一來,皇家對淩銳父親的印象就差到了極點,再不會想著施恩了。

繼母哪怕虐待過淩銳,但這一切都會記在淩父身上,你是一家之主,你縱容繼妻虐待自己的孩子,你禽獸都不如。

伯爵府能供養那一家子,但是這一家子在這京城差不多寸步難行了。

一個人除非自閉,否則都有交際的需求,特彆是暴發戶,更恨不得向全世界宣揚自己的成就,享受眾人羨慕嫉妒的眼神和誇讚。

淩老爺一開始被小美人迷住了,很快他就需要以伯爵父親的身份外出行走,交朋結友,享受被人前呼後擁的滋味。

繼母更是早就想以貴婦人的身份出入京中的高門大戶之家,甚至還想給兒子娶一個身份高貴的妻子!

淩二少如今是被拴住的野狗,隻要脫了繩索,他能四處撒歡撒尿,栓住他的就是金錢人脈,他在京城不認識任何人,手裡隻有每月二兩的月錢。

你嫌少?管家客客氣氣道,“按理,二少爺已經成家立業,不能住伯爵府,得另外開府,這得虧公主不住在這裡,伯爺供您吃喝拉撒的,還有仆人讓您使喚,當兄弟的還嫌棄哥哥給的錢少,二少爺要麼去衙門喊冤去?”

懟的淩二少無地自容。

在老家,便是沒錢他也能賒,而且賬上還能支銀子,頂多被母親罵一頓。

在這裡,賬上是不會搭理他的,賒欠,外頭認得你是誰啊?你說你是淩伯爺的兄弟,我們不敢讓淩伯爺過來確認,你讓管家來露一麵也好,隻要有人願意兜底,我們也是願意賒賬的。

淩二少敢嗎?他不敢!

想問母親要錢,他老娘如今守著金山吃糠,更是把手裡的銀子攥得死緊,一分都不願花出去。

問淩老爺要錢?等著挨耳光吧!

皇後也明白了為什麼豐慶帝不給淩銳家人施恩的原因,估計就是因為這個,但是豐慶帝也不能說,所以隻能行動支持淩銳。

很快京城貴族圈就會知道淩伯爵家隻有淩銳值得結交,他的父親家人是不用理會的。

當然,也會有人指責淩銳子言父過是不孝,但是吧,這個沒石錘,淩父縱容繼妻虐待長子這是福寧公主說出來的。

福寧公主的老子是豐慶帝,她維護駙馬不給淩老爺麵子,旁人能說什麼?

謝嶸和淩銳在宮裡吃了晚飯才回去,那時候寧安和康平都沒留飯。

寧安知道後沒什麼反應,隻讓下人備禮物,過幾日她要去看謝嶸。

康平氣的很,一個勁說憑什麼。

人人都知道,憑的就是豐慶帝寵福寧公主。

成了親,淩銳果然被調去了禁軍,他屬於空降,一開始也不順利,禁軍說實話戰鬥力並不強,他們拿著高俸祿,用著最好的裝備,戰鬥力淩銳都沒眼看。

不過重來一次,淩銳能少走很多彎路,他知道切入點在哪裡,那些人可以結交,那些人是得踩下去不讓翻身。

這一次有謝嶸助攻,淩銳覺得一切都順利的不可思議。

首先,繼母不能蹦躂了,隻在伯爵府一個勁和下人鬥來鬥去,又不能出門,因為沒人請她做客。

父親倒是出去過幾回,然後聽到公主不喜他,嚇的不敢出門了。

淩二少更是個慫包,眼見父母在伯爵府都掀不起風浪,他更加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