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質問太夫人(1 / 2)

“謝家怎麼會著火?”江凜的第一反應就是疑惑,外頭這麼冷的天,昨兒晚上還下了小雪,外頭就連生爐子都費勁,又怎麼可能會著火呢。

江老將軍沉思片刻後,站起身:“去看看。”

江凜回想起昨兒晚上納蘭清的勸誡,朝著身邊小廝使了個眼色,輕聲叮囑:“今兒小爺告假一日,不去朝堂了。”

“是。”

緊跟在了江老將軍身後,趕去了謝家。

剛到門口就看見了濃煙滾滾,還伴隨著燒焦的氣味,刺鼻難聞,小謝先生就站在門口,他的一隻胳膊還被燒焦了,血肉模糊的和衣裳沾連在一塊,看著就有些嚇人。

裡麵哭聲一片,地上還坐著不少奴仆,身上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麵色痛苦的哎呦哎呦的喊著。

京兆尹正帶著人在裡麵查找失火的原因,見著江老將軍來,立即上前:“老將軍。”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江老將軍追問。

京兆尹沉思道:“下官已經查過了謝家,發現了大量的迷藥使用痕跡,所以,發生火災時,許多人不不知情,燒死了不少奴仆。”

說話間,江凜的視線一直盯著小謝先生的一舉一動。

“幸虧是一個外出的奴仆趕回來了,發現了不對勁,才報官了,挽救了一部分人性命。”

京兆尹看了眼門口的慘狀,謝家的大半個宅子都被燒掉了,還有小庫房也是燒的烏漆嘛黑,損失慘重。

“下官猜測應該是有人故意陷害。”京兆尹嘀咕。

江老將軍點了點頭,站在門口徘徊了片刻,無聲的歎了口氣,也不知該怎麼安慰謝家人。

這時一輛馬車停靠在了謝家門前。

簾子撩起,謝昌言被人攙扶著走下來,再由一名粗壯的嬤嬤背著,身上還裹著厚厚的大氅,費力的睜開眼,掃了一眼謝家現在的模樣,臉色瞬間慘白。

“長姐!”小謝先生迎了過去,他故作鎮定的說:“長姐,我們不該回來的。”

謝昌言望著他身上的傷,眼角劃過淚珠兒,激動的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小謝先生的肩,抬到一半實在沒了力氣,又重重的落下,有氣無力的說了句:“都是我的錯。”

“長姐!”

“好了,莫要讓人看了笑話,先將謝家的事處置乾淨。”謝昌言強撐著力氣說話。

那狀態就像是再多說一句話,就能暈過去。

小謝先生點了點頭,倏然又瞥見了一隻棺槨,他震驚不已:“這是?”

“是紫煙。”謝昌言氣若遊絲的解釋:“她被流言蜚語刺激的沒想開,服毒自儘了。”

“什麼?”小謝先生聽說後臉色更加難看,視線時不時的瞥向了江老將軍和江凜二人身上。

江老將軍欲要上前卻被謝昌言給攔住了:“謝家麻煩纏身,你還是莫要沾染的好。”

說罷,叮囑了嬤嬤進去。

漸漸的謝家門口聚集的人散開了,江老將軍仍站在了原地,遲遲沒有動彈。

許久他狐疑的看向了江凜。

“謝家的事兒不是我做的。”江凜滿臉無辜的說,並解釋昨兒晚上是去了隔壁納蘭家,去看望嶽父納蘭賀了。

江老將軍哼哼沒做聲:“沒說是你,這事兒你用點兒心查一查,什麼人這麼大膽,竟在光天化日之下這般膽大妄為!”

江凜點點頭,就算是江老將軍不提,他也會徹查的,和謝家恩怨無關,隻隻是想將幕後之人揪出來。

……

謝家

看著少了一半的宅子,謝昌言閉了閉眼,心裡很不是滋味,這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

一夜之間竟然被毀掉了。

真是可惜。

“都下去吧。”謝昌言擺擺手,讓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下,她一臉凝重的看向了小謝先生。

“長姐,謝家已經被人逼迫到了死角,不能再繼續無動於衷了。”小謝先生語氣中儘是不甘心。

明明謝家已經很低調了,可世人卻一點兒也容不下鞋架,如今謝家人越來越少,小謝先生有些坐不住了。

“是我不該輕易相信了傅璽。”謝昌言懊悔,當初邱麗和臨安一舉殲滅摩訶時,兩國談判,臨安放棄了繼續攻略城池,換回了自己回臨安。

她當時心裡感動極了。

卻沒想到回來之後會是這個情況。

小謝先生又想起了剛才在大門口時,有人已經懷疑是謝家故意放火的,目的就是要博取同情,他氣憤不已,差點兒就忍不住要出手教訓對方。

“長姐,紫煙……紫煙的死是不是和皇後有關?”小謝先生一臉悲痛。

經曆了這麼多事後,小謝先生根本不相信謝紫煙會想不開去死,一定是在宮裡發生了什麼。

“的確是納蘭雲瓷動手的。”謝昌言眼底浮現一抹恨意,她從未想過對雲瓷做些什麼。

更沒有招惹過納蘭家。

可雲瓷卻緊緊的揪著謝家不放,這口氣,謝昌言實在是難以下咽。

“豈有此理!”小謝先生拍案而起,額頭上青筋暴跳,在大廳內來回踱步,許久後又問:“皇上可有什麼動靜?”

“帝後一條心,能有什麼反應。”謝昌言嘴角邊掛著諷笑,又道:“是我愧欠了紫煙,找個山水不錯的地方埋了吧。”

至於葬禮,謝家不打算辦了。

隻會讓人看儘了笑話。

也是給謝紫煙留最後一個顏麵。

小謝先生艱難的點了點頭,又問:“長姐,還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南宮祈為何突然消失不見了,他明明對紫煙……並不排斥,而且連一句請辭都沒。”

這一點謝昌言也懷疑過。

“十有八九是被人給策反了,要麼就是貪生怕死,怕被人給連累了。”

她也懷疑過是傅璽或者納蘭雲瓷乾的好事兒,將南宮祈給逼走了。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南宮祈靠不住,總能有能靠得住的人,我已經派人分批送了書信去邱麗了。”

隻要邱麗帝能看見書信,就一定會來救自己的。

到時候謝家這段時間受到的侮辱,就可以一下子彌補回來。

謝昌言昨兒是被氣的太狠了,心口悶的厲害,又想起了雲瓷的挑釁,她沉聲說:“現在的局勢對咱們不利,謝家毫無還擊之力,你要保重身子。”

“長姐放心。”

門外京兆尹走了進來,問了幾句話,試圖查找線索,謝昌言問:“這迷香從何而來,大人可曾查過來曆,還有京城鋪子裡最近兩個月又有什麼人買過製作迷香的藥物?”

被提醒之後,京兆尹也不多耽擱,立即派人去查全京城的鋪子。

“大人,謝家一門險些被滅,你可一定要徹查清楚,給謝家一個交代啊。”

京兆尹惶恐:“這是本官職責所在,一定會徹查清楚的。”

連續查了好幾日,也沒什麼線索。

久而久之,事情就淡了下來。

……

南宮祈一路快馬加鞭的趕回了邱麗後,很快就被邱麗帝召見了,他思索片刻,一口咬定謝昌言在臨安過的還不錯。

“啪!”

邱麗帝揚起手,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南宮祈的臉頰上:“看著朕的眼睛,再說一遍!”

“父皇?”南宮祈忐忑不安的看向了邱麗帝,仍是說:“父皇,祖母在臨安真的很好。”

盯著南宮祈的眼神,邱麗帝欲要動怒,拳頭攥的嘎吱嘎吱響:“你為何這麼急匆匆回來,納蘭清呢?”

在回來的路上,南宮祈就已經想好了說辭。

“父皇,兒臣在臨安屢屢遭陷害,好幾次差點兒連性命都保不住了,至於納蘭清,納蘭雲瓷根本就不放人,兒臣也無奈。”

南宮祈身為邱麗三皇子,從來就沒有這麼憋屈過,明明是高貴的皇子,卻還要東躲西藏,處處看人臉色。

他在心中暗暗發誓,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坐上皇位,一定會親自帶兵將臨安覆滅!

這些事邱麗帝早就知道了,他坐在椅子上,胳膊肘搭在了桌子上,對南宮祈沒將人帶回來,並未失望。

那兩口子奸詐狡猾的跟個狐狸似的,一般人根本不是對手,南宮祈能保住性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

而且,他壓根就沒有見過納蘭清,執意要和親,也不過是給謝家出口氣罷了。

“起來吧。”邱麗帝擺擺手,麵露不耐煩:“你母妃這些日子一直念叨著你,你先回去吧。”

“是,兒臣告退。”

南宮祈惶恐站起身,默默地退了出去,等離開了宮殿後才徹底的鬆了口氣。

人走沒一會,一封密信就落入了邱麗帝手中。

打開看見了熟悉的字跡,邱麗帝眸孔驀然一縮,隨後浮現的便是熊熊怒火。

一氣之下竟將麵前的桌子給拍碎了。

“皇上,您息怒啊。”內侍公公上前勸。

邱麗帝下頜揚起:“讓袁將軍入宮一趟,朕要即刻見他!”

轉眼入了春

屋簷上的雪早已融化,露出了紅磚綠瓦,就連花園裡也是萬紫千紅,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才一個晚上就已綻放,爭奇鬥豔,霎時漂亮。

“娘娘,小殿下似是又長高了不少。”夏露看著小殿下竟能跌跌撞撞的站起身走兩步了,高興不已。

雲瓷看著兒子時不時的咧嘴笑,還能擠出娘的字眼來,滿是欣慰。

“娘娘!”

小公公來稟報,低聲在雲瓷耳邊呢喃幾句,雲瓷臉上的笑意收斂,挑眉:“人呢?”

“回娘娘話,當場死了兩個,剩下的全都捉回來,喂了軟骨散送去了身慎刑司,目前還沒有招認任何東西。”

雲瓷看著小殿下稚嫩的臉龐,有些話還是要避諱著些,於是聲音極小的吩咐:“不必將人都弄死了,去了根兒送去舒芳閣伺候。”

小公公一愣,忽然覺得下半身涼颼颼的,抬起頭時對上雲瓷幽暗的眼神,趕緊低著頭去辦事兒。

夏露不解的看了過來:“娘娘,出什麼事兒了?”

“不過是有些人沉不住氣了,想要報複納蘭家罷了。”雲瓷聳聳肩,根本沒當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