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不知羞恥(1 / 2)

錦挽一臉固執的跪在榻前,搖搖頭:“我不願一人離開臨安,家人在哪我就在哪,榮華富貴於我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我不是納蘭雲瓷,沒有那麼深的心機手段,更沒有那麼好的運氣能遇見皇上,毫無背景,說不定連性命都沒了。”

謝昌言恨其不爭:“傻孩子,隻有你強大了,謝家才有轉圜的餘地,旁人才不敢輕易的欺辱謝家。”

“我……”錦挽目露惶恐,一副被今日的事給嚇著了的樣子。

“從今日開始我會教你如何在深宮生存。”

錦挽抿唇不語,在謝昌言的注視下艱難地點了點頭。

謝家

謝紫煙一封接一封的書信送出去,卻像是投入大海中,了無音訊,她有些著急了。

困在了謝家這麼多天,也不知外麵什麼情況了,隻能暗暗著急。

她陪著小謝先生下了一盤棋,有些心不在焉,一枚黑子落下,小謝先生皺著眉:“你輸了。”

謝紫煙恍然,看向了棋盤,果然是滿盤皆輸。

“小叔。”她將棋子全部放回了盒子裡,麵露擔憂:“咱們要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

她都快被困出毛病來了。

隻要一想到錦挽可以在宮裡日日陪伴南宮祈,她心裡就跟撓癢癢似的難受。

不停地懊悔自己運氣差,每次都是棋差一著,差一點點留在舒芳閣伺候的就是自己了。

誰能想到皇後會將南宮祈留在了舒芳閣啊。

“不急,馬上就有轉機了。”小謝先生安慰。

紫煙眼前一亮。

果不其然,次日邱麗就傳來了八百裡加急文書,邱麗大軍已經正式收繳了摩訶所有的地盤,邱麗大軍遷移過程中,恰好就能路過臨安的地盤。

這群人駐守在了臨安邊界處不遠,更是號稱百萬雄師。

文書上邱麗帝點了名非納蘭清不可,並派人送來了十裡紅妝迎娶,同時還冊封了謝家兩位嫡女為郡主,派人送來了豐厚的嫁妝。

這讓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臨安又一次沸騰了,文武百官舊事重提,紛紛開始埋怨江凜不該娶了納蘭清。

導致這一場麵沒收場。

“偌大的臨安,有的是貴女,可江家卻仗勢欺人執意要娶納蘭清,得罪了邱麗,這下可怎麼好?”

“唉!”

“我聽說邱麗皇帝決心很大,似是要冊封納蘭清為貴妃呢,不過這消息被皇上給壓下來了。”

“皇上糊塗啊。”

百官私底下議論紛紛。

傅璽冷著臉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暗罵一句卑鄙。

明知不可為還要強行為難,就是故意的。

眾人礙於傅璽的臉色,不敢當麵提及,但說的人越來越多,就算是傅璽不想聽,也能聽見。

下了朝,傅璽去了一趟舒芳閣。

“皇上怎麼來了?”謝昌言詫異,她掀開了被子下地,臉上笑得溫柔:“許久不見皇上了,似是又消瘦了,是不是近日公務繁忙,你還年輕,也要注意身子。”

傅璽坐下後,瞥了眼桌子上擺放著的點心,梅花形狀的點心,他有些似曾相識。

這是父皇最喜歡的點心。

傅璽軟了眸色,低聲問:“太夫人,若有一日臨安和邱麗開戰,太夫人有什麼打算?”

謝昌言一愣,撐著身子坐下來,苦惱的搖頭:“後宮不得乾政,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皇上不必過問我的意見。”

聞言,傅璽微微一笑,再沒有多問。

“這是你父皇小時候最愛吃的點心,你嘗嘗……”謝昌言將盤子往前推了推。

全德公公立即道:“皇上,剛才侍衛來傳,八百裡加急。”

傅璽起身,叮囑謝昌言好好休養身子後便離開了。

那一盤子梅花點心,傅璽是一口也沒吃,謝昌言麵上浮現失落,撿起一塊點心遞到嘴裡輕輕咬了口,入口即化的甜膩還伴隨著梅花香。

“太夫人。”錦挽拿著披風搭在了謝昌言身上。

謝昌言將剩下的半塊扔回了盤子裡:“這點心不止先帝愛吃,還有你舅舅也喜歡吃,兄弟倆的口味是一樣的。”

舅舅便是邱麗帝了。

“曾經的二皇子,三皇子去我那裡請安時,也會嘗幾塊再走,可為什麼皇上不喜歡吃呢?”

她無奈搖搖頭。

錦挽聽著這話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

好在南宮祈的禁足解除了,是自由之身了,謝昌言便叮囑南宮祈:“彆招惹皇後和納蘭家人,心裡就算是有氣兒也要等著離開了臨安再說,在京城,任何人說話都不要相信,明白嗎?”

南宮祈點頭。

這時小公公來傳謝大老爺病危了,身子快不行了,謝昌言聞言兩眼一抹黑,差點兒就沒站穩。

“太夫人!”錦挽扶住了她。

謝昌言顧不得許多,執意要出宮去探望,沒有人能阻撓,錦挽隻能陪著。

到了謝家。

氣氛壓抑,謝昌言來到了謝大老爺的榻前,榻上的人已經消瘦了一大圈,仍是閉著眼。

“祖父!”紫煙跪在榻邊兒上一遍一遍地哭喊著,渾然不知身後站著的謝昌言。

“大姐姐。”錦挽喊了聲。

紫煙這才回過神,驚愕地看向了來人。

謝昌言坐在榻上,手摸了摸謝大老爺逐漸失去溫度的手,她眼眶酸澀,腦海裡想著的卻是和謝大老爺的兄妹之情。

從小一塊長大,兄長待她如珠如寶,未出閣前,但凡是京城開始流行什麼珠寶發釵衣裳,謝大老爺都會第一時間買來送她。

“兄長!”謝昌言輕輕地喊。

榻上的人毫無反應。

連續喊了好幾遍仍是如此。

謝昌言握著謝大老爺的手反複揉搓,試圖給他一些溫度,即便如此,手心的溫度還是一點點的涼了下來。

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滑落,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塊,渾身疼得要命。

紫煙指尖探了探謝大老爺的鼻息,哽咽道:“太夫人,祖父……祖父走了。”

謝昌言閉了閉眼。

“祖父。”錦挽跪下來,眼眶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