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前世?太子殷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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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刃劃落之前,他聽到輕輕一聲。

“哥……哥哥,我渴。”

她這樣說道。

她叫的是哥哥,不是大師兄。所以是在叫他。不是旁人。

殷陽微微遲疑片刻,緩緩匕首籠回袖中。

他想,喂她一口水,再殺也來得及的。

這樣想著,他便將少女放回床沿,去倒了一杯水。他拿著一隻白瓷杯,一手扶起她,一手用杯子喂她水。

她蒼白的嘴唇咬上了瓷白的杯口,咕嘟咕嘟把水全喝了下去。

接著將頭枕在他胸口,用他的衣襟拭去唇上的水漬。

他用手抱著她,任由她蹭。

大昊的奸細又來找殷陽,催促他快些刺殺龍芸,莫錯過這良機。可是殷陽始終猶猶豫豫。殺了又怎樣呢?殺了就又換一個王。反正不會是他,他太弱了。

龍芸的傷,終於慢慢好了起來。

她不再像之前那樣喜怒無常。不再凶他,也不再打他。也不再叫他大師兄。

她對他客客氣氣的,叫他哥哥。也沒有過分逾禮的舉止。

身體一複原,龍芸就著手整頓兵馬。

準備整整一年後,龍芸正式反攻,並在這一年的冬月打下宣化。這一次她終於如願了。宣化的女將軍人頭落地,幽州衛踏平冀州。

龍芸乘勝追擊,朝西一路打到朔州。本以為可以長驅直入,沒想到遇到了強勁的對手。

那是大昊朔州前州牧顏國燾的地界,守軍亦多是顏家軍的舊部。殷陽雖然不通戎務,卻也知道顏國燾大名鼎鼎,當年曾斬殺公孫烈手下健將。

幽州衛在朔州遭遇截擊。那一戰打得又十分艱苦。顏氏舊部視死如歸。他們的軍師,據說是個缺了一隻腳的殘廢,平素隻能坐在輪椅上。

可是那缺腳的軍師十分可怕。即使是在大都也能聽到他的故事。前線戰場的事跡越傳越神。傳說顏氏舊部個個會妖法,在戰場上以一當百。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奪走幽州軍的所有料草。又使出妖術,火燒了幽州人的陣營。還有可怕的金色靈鷲,在他們頭頂盤旋,發出一聲聲尖厲的鳴叫,令他們聞風喪膽。

退兵前的最後一場大戰,那軍師使出了可怕的妖法。僥幸生還的人說,他們說遠遠看到一座泰山從天而降,直接壓下來,把戰場上的軍士和馬匹活活壓死。

龍芸親手殺掉了那個軍師。可是代價十分慘重。幽州衛主力損耗過半,再也無力向西挺進。

朝中早就有長老進諫,道:“大昊上有忠臣,未可硬攻。”

龍芸不聽勸阻,一意孤行。雖然短暫地拿下了朔州,可兵馬折損太重,無力守衛城池,隻得班師回朝。

龍芸自己又受了重傷。她的胸口挨了一記鈍器。診治的醫師說,幸好不是一柄劍,要不就被洞穿了。

這一記打得有點偏。若是再往左邊挪上一挪,心脈俱斷,便沒有活路了。

不管怎樣,龍芸還是頑強地活了下來。像以往的每一次。

龍芸昏迷不醒,醒時神誌不清。殷陽伴在她左右,像一個儘心儘責的男寵。

夜晚她總是很害怕。於是他也陪在她身邊。半夜聽她說夢話,聽她哭,聽她叫彆人的名字。

夏天打雷的雨夜,她縮在床角勾成一團瑟瑟發抖。

殷陽過去,摟住她,對她說:“我在這裡。你不要害怕。”

龍芸說:“我沒想殺你的,師兄,我沒想殺你。是你逼我的。”

殷陽說:“不怪你。一定是你的師兄太壞了。”

龍芸說:“我也沒想這樣,可是,可是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殷陽抱住她,說:“彆再打仗了好不好。彆再打仗,彆再受傷。我們跑去山裡躲起來,再也沒人能找到我們。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龍芸說:“可是……他們殺死我所有親族。他們將我母親騙去長安淩辱。他們害我孤苦伶仃,一世為奴作婢……我要他們付出代價!”她惡狠狠地說,“我想複仇。我要幽州的鐵蹄踏平大昊!”

她爬到他身上。那溫暖而柔軟的身體蹭著他的靈魂。

殷陽身體中的火焰燃燒起來。他一翻身,接著便壓在她身上。

那時她身上有傷,並未痊愈。她輕輕喘息著,用手想要推開他。可在他看來,那仿佛是邀請。

她像一隻小鳥瑟縮和顫抖,好像十分害怕。但她克製住了本能,沒有推開他。反而勇敢地挺起身,勉強對他笑了一下,說:“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