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白蓮花庶妹不為妾(十二)(1 / 2)

莫少安看到父親房中那張請帖的時候, 盯著請帖上的名字看了許久,聖人賜婚的事他是知道的,滿京城的人都在為慕瑜淵娶宣平侯的庶女之事猜測時, 唯有他覺得是理所當然。哪怕隻是見了寥寥幾麵,他卻知道那個女子是極好的, 便是慕瑜淵也會傾心於她。以他對曾經的太子現在的晉王殿下的了解, 隻怕這並非是聖人的賜婚,而是晉王殿下求得的。

“世子,世子夫人在祠堂日不能安夜不能寐,求您去救救她吧。”

白楚悠的貼身丫鬟香蘭跪在他的麵前苦苦哀求著,自從那日賞荷宴從宮中回來以後, 原本待白楚悠還算和善的荊國公夫人一下子便變了臉, 直接將白楚悠關到了祠堂中, 讓她日日夜夜抄寫莫家家規, 還說等她真真正正明白懂事了才能離開祠堂。

莫少安看了一眼香蘭, 卻是冷笑著道:“看來母親對她還是太溫和了, 也好,我去見見她,以免她惹出更多的事端。”

白楚悠實在是想不通前世一直寬待白楚蓮的荊國公夫人怎麼到了她這裡搖身一變就成了惡婆婆,近一個月的時間硬生生將她磋磨得瘦了一大圈。而她日盼夜盼終於盼到了莫少安來看她, 她一雙美目綻放出希望的光彩,眼中含著淚水喚道:“郎君, 你終於來看我了。”

莫少安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不可否認白楚悠的容貌在貴女之中是一等一的, 眼中含淚的她極美,可這張美麗的皮囊下卻有顆歹毒的心,一想到她做的那些事, 他便索然無味了。

“家規你背出來了嗎?”莫少安問道。

白楚悠愣了愣,沒有想到莫少安見到她的第一句話是這樣,心中失望,還是附和地點點頭:“已經背出來了,郎君可不可以為我向母親求情?”

她並不知道,她在莫少安麵前開始不自覺地模仿白楚蓮的楚楚可憐。

“那你可知錯?”莫少安又問。

“錯?”白楚悠又是一愣,哭得好不可憐,“我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但母親說我有錯那我定是錯了。”

莫少安很是失望地看著她,冷笑道:“你還是覺得自己沒錯嗎?”

白楚悠心中惱火,可是她也不願意繼續待在祠堂了,壓著脾氣,極為委屈地說道:“我自認嫁到荊國公府後,不曾做過什麼錯事?若是我哪裡做的不對,還請郎君告訴我。”

莫少安冷冷地看著她,道:“好,我一件一件地告訴你。第一,你故意陷害閔姨娘私通外男,又設計害自己的庶妹。”

妾私通被家主打死的比比皆是,而那時候誰都會覺得送到慕瑜淵身邊的人八成是活不了的,可見白楚悠是存了謀害閔姨娘和白楚蓮性命的險惡用心!

白楚悠沒有想到自己陷害閔姨娘的事情會被莫少安發現,隻是她想到更多的是莫少安居然為了白楚蓮特意調查這件事情,怒不可遏地道:“你竟然為了白楚蓮派人查我!你果然是被那賤蹄子勾了心!”

莫少安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冷,也越來越失望,又接著道:“這還隻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你先是買通客棧夥計坑了閔貢士的錢,後來又在會試前雇人打折了他的右手,讓他錯失考試。我且問你一句,那個閔貢士與你什麼關係?”

這一點他也想不通,僅僅因為閔其樂與閔姨娘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關係,白楚悠便能對他下這麼狠的手?

因為原本的複仇計劃被白楚蓮打斷,白楚悠再難找到靠近閔其樂的機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打斷他的手叫他參加不了科考。但是她與閔其樂的前世之仇自然沒法告訴莫少安,隻有一點這件事上她沒有做錯!

莫少安對上她的眼神便知道她還是覺得自己沒有錯,又道:“我們莫家清清白白,做的是天子孤臣,既不摻和後宮之鬥也不摻和皇子之爭,故而莫家女從不為帝王妻皇子妃,父親即便是太子師,聖人在廢太子時也不曾說過一句。你一個孤臣女眷卻私會皇後,是要將整個莫家拖下水嗎?”

荊國公夫人隻罰白楚悠在祠堂閉門反思已經是極輕的懲罰,到底還是念著她過於年輕不懂得這些彎彎繞繞,也希望她通過抄寫家規明白身為莫家婦該有的分寸,隻可惜荊國公夫人的這片苦心白楚悠並不懂得。

白楚悠自然不懂得,在她看來,將來莫家依舊是新帝的忠臣良將,而皇後隻是一個被幽禁的敗者,她見了便見了,再往後皇後也翻不出什麼花來。

莫少安已經徹徹底底對她不抱希望了,警告道:“三皇子已經恢複了皇子身份被聖人封為晉王,二妹也將成為晉王妃,不是你能害得了的,你不要再想著害她之事。”

“你說什麼!”白楚悠極為震驚,一張臉突然變得極為慘白,遠比她所作的事被一一點出來時麵色要差得多,“這不可能!”

慕瑜淵應該病死在彆院,白楚蓮更應該被磋磨死,這怎麼可能!

莫少安閉了閉眼,遮掩住自己心中的厭惡,再睜開眼看向白楚悠的眼神如同看一個陌生人。

他道:“隻要你為莫家婦一日,便不可離開此處半步。”

她既然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那他便隻能困住她,叫她不要再出去害人害己。

“郎君——莫持危——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