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龍和青依寒倒在地上暈厥過去生死不知。
女子緩緩轉過頭來,看了看地上的瘦削黑瘦的一個男子,輕輕說道。
“你,是誰?”
那男子渾身是血怔怔傻傻的看著女子,麵容五官緊緊的揪成一團,露出最醜卻又是最開心的笑,淚水長流,淚如雨下。
醜到了爆!
那男子抖索不停卻又激動萬狀的樣子落在女人的眼中,女人卻是不為所動。
黑發遮蓋的麵容中,那聲音依舊平肅如亙古未變的南極冰蓋。聲音清冷,宛如萬年不化的冰霜。
“你是誰?”
男子直直癡癡的看著女子,不住的搖頭,不住的笑,雙手捏成拳頭不住捶打自己的雙腿,絲毫不在乎自己的滿頭的血。
淚水伴著血從臉上淌下來,拉出一道道猙獰無儘的傷口。
男子肆無忌憚的笑著,哭著,血水伴著淚水,嘴裡發出野獸般的嚎哭,撕裂肝腸!
血淚交錯,血淚狂歌。
“我,是——金鋒……鋒鋒……”
金鋒用儘全力喊出自己的名字,那一瞬間,金鋒嘴裡張得老大,全身發出篩糠般的顫抖,眼淚狂湧,蓋過長流的鮮血。
“金鋒!?”
“哪個金鋒?”
轟!
一股彌天威壓憑空生成,洞穴中七八個深潭轟地下全部炸開,億萬點水滴將整個洞穴淹沒。
一瞬間,那女子萬千黑發陡然筆直伸開,凝結一根根凝固的冰線。
那一刹那,女子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個美絕塵寰風華絕代不帶一絲人間煙火的少婦。
那,是一個君臨天下的世界至尊!
傲然出塵,絕世獨立!
浩然滂沱的氣機充斥全場,風起雲湧間風雲變色,俾睨萬物。
“你說,你是誰?”
女子直直看著金鋒,眼瞳中爆出兩道創世般遠超鷹視狼顧的精光。皮膚嬌嫩如嬰孩,緊致細膩如牛奶的眼角泛起深深的魚尾紋。
在那女子的玉臉上,已然露出一抹微微的動容。
對於女子來說,這個微微的動容,已是百年未曾有過。
威猛絕倫的強大氣機籠罩下,女人已然將金鋒看了真切。
金鋒艱難的一點一點,一寸一寸掙紮起身,緩緩站將起來。渾身是血的他昂首直麵女子,咬著牙嘶聲叫道:“夜鈺雲仙子……我,是金鋒!”
“不可能!”
女子亮如皓月般璀璨卻又古井不波的雙眸有了一絲絲的變化,但薄唇輕啟靜靜說道:“你不可能是他。”
“你,那麼弱。”
金鋒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少婦,咧嘴一笑,鮮血淌進口中染紅血牙,淚水狂飆痛哭流涕,哭著說道:“我是金鋒!”
少婦目光依舊寒冷如冰,星眸一抬靜靜說道:“不可能。”
“你……”
金鋒傻傻的笑著,狠狠擦去血淚嘶聲說道:“你可還記得那一年長白山,我跟你搶一個七葉棒槌……”
說到此處,金鋒聲音哽咽無儘。
這世間,再沒有比見到故人更美好的事情。
眼前這個豔冠天下的美少婦,就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老友,夜鈺雲。
夜鈺雲眼眉一動,露出一抹疑惑。
“那一年,我帶著你去張漢卿家,張漢卿坐著車來接的我們。你可還記得?”
夜鈺雲那亙古不變的冰霜玉臉微微一變。
“那一年……我們兩潛入紫禁城,偷了溥儀的大東珠,藏在龍橋下。”
夜鈺雲星海星眸中閃過一抹亮光。
金鋒哭著笑說道:“那一年……在黃山你拒絕了漢卿,漢卿開玩笑叫你嫁我,你負氣出走。你可還記得?”
夜鈺雲絕世獨立的嬌軀微微一震,忽然靜靜說道:“你到底是誰?”
“是漢卿的子嗣嗎?”
“這些,都是漢卿告訴你的嗎?”
金鋒流著淚搖頭,昂著頭努力不讓自己流下淚來,那淚水卻是永遠也擦不完。
直直的看著眼前的故人,淚如湧泉,嘴裡悲聲叫道:“我是金鋒!”
“我,轉世了!”
暮地間,夜鈺雲嬌軀一震,目光一凜厲聲叫道:“不可能!!!”
“我煉精化神大成都未有聽聞轉世一說。更彆說是你!”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