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三隻金絲雀(1 / 2)

絕對掌控 多梨 13139 字 2個月前

突然的狀況。

舒瑤一邊低聲道歉, 一邊手忙腳亂地單手扯好上衣, 遮住露出的一片瑩白。

“對不起, ”她試圖補救,“這衣服太大了……”

不敢看梁衍的表情,但舒瑤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捏住她的手一點兒也沒有鬆開的跡象。

忐忑不安中, 隻聽梁衍應了一聲。

他沒有停留,一路抱著她, 抵達她休息的房間,在門口,把她放下來。

舒瑤的手按在門框上, 向他道謝。

她盯著地板, 看著他的褲子, 在燈光下,布料有著沉靜的質感。

“好好休息,”梁衍說,“有什麼需要就叫人。”

舒瑤揣測出他的意思。

他說的是“叫人”, 而不是“叫他”。

對於梁衍而言, 她的確是位不速之客。

能暫時收留她而不是直接交給警察,的確算是他難得的一點溫柔了。

舒瑤低聲道謝, 不敢抬眼。

眼看著梁衍轉身離開, 她才縮回房間。

而梁衍, 走回自己臥室中, 握了握手, 又鬆開。

柔軟的觸感仿佛還存在於神經之上,她剛剛洗過澡,肌膚上仍舊殘餘著些許小水珠,呼吸輕輕,仿佛一用力就會哭出來。

真要是做什麼壞事,隻怕她那雙眼睛會哭腫。

梁衍沉默走到自己臥室,發泄一般,用力扯下領帶,解開紐扣。

-

舒瑤晚上睡不著。

明明知道開著燈會影響睡眠質量,可倘若不開燈,在沉寂黑暗中,大腦總是控製不住地去回想那些令她惶恐不安的事情。

譬如冰冷的地板上,那個女人先是溫柔撫摸她的皮膚,那樣的觸感令舒瑤幾欲作嘔。而當舒瑤表現出些許反抗情緒時,那女人就會變張臉,近乎憎恨地狠狠掐著她的肉。

舒瑤拿被子將自己裹起來。

被窩防禦**。

雖然防不了伽椰子。

晚上睡不好,次日清晨起床也沒什麼精神。梁衍不在,她不願意和其他人接觸,傭人依舊用遞小紙條的方式同她溝通。

醫生又來了一次,仍舊沒能成功見到舒瑤,不得不向梁衍反饋。

梁衍正在看林特助整理出來的信息。

櫻桃果真是假名字,她的真實姓名是舒瑤。

梁衍知道舒世銘,不過交際不多,隻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林特助知道梁衍查事情時的要求,事無巨細,基本上把能翻出來的資料全部都弄了出來。

包括這孩子父母過世的早,一直都在舒世銘的照顧下生活。

舒世銘有兩個女兒,大的叫舒明珺,去年剛大學畢業。小點的叫舒淺淺,和舒瑤同歲,兩人在學校中的關係不太好。

“問過了,沒聽到有人說舒世銘虐待自己的侄女,”林特助告訴梁衍,“不過,教過舒瑤的老師們都一致認為,她很內向,孤僻,少與人交流。”

梁衍掀開一頁紙,垂眼看了看第二頁上的內容,又翻回去。

第一頁上,是舒瑤個人的資料,詳細到年齡身高體重和血型。

舒瑤的確沒有說謊。

確實成年了。

不過是一周前,才剛剛成年。

比他小八歲,剛剛高考結束,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家夥。

梁衍忽而開口問:“確認這上麵都是真實信息?”

林特助點頭:“保證沒有錯誤。”

梁衍不說話,手一鬆,將文件放在桌上。

他沒說話。

林特助說:“舒世銘和他妻子對待舒瑤的確不錯,還有舒明珺,也很疼愛這個妹妹……”

“真要是疼愛她,也不至於到現在都不找人,”梁衍說,“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資料上有舒瑤的照片,有高中剛入學時的,也有畢業照。

紮著馬尾,穿著寬大的藍白色校服,青春氣息簡直能夠溢出紙張。然而,無論是什麼時候拍的照片,她笑的時候都極少。

林特助弄不清楚梁衍的想法,遲疑片刻,他問:“那先生的意思——”

“再留她住一晚,明天聯係舒世銘,把她送回去,”梁衍看他,“你去打個電話,讓人看緊,彆讓她跑了,免得不好交代。”

林特助答了聲好,走去一旁打電話。

恰好遇見趙助理,正在咖啡機旁等著。

打完電話,趙助理守在咖啡機旁,還沒有走,他低聲問:“林助,今天先生脾氣怎麼樣?”

“挺好的,”林特助問,“怎麼突然這麼問?昨晚怎麼了?”

趙助理把自己聽到的、還能記住的完完本本地複述給林特助聽,尤其是關於鄧玠的那一段。

林特助笑:“鄧玠先生是先生的表弟,在私事上,確實有些葷素不忌。”

趙助理虛心求問:“那先生家裡的櫻桃小姐,是先生的女友嗎?”

林特助想了兩秒,才回答他:“不是。”

停頓一陣,他又說:“不過,這話不太好說……說不定以後能成。”

林特助跟梁衍這麼久了,還沒有見他對其他的異性報以如此的善意。

昨晚上蹲到梁衍家了,這擺明就是碰瓷行為。

上一個敢這麼做的人,在雨裡淋了大半夜,梁衍也沒出來看過一眼。

但昨天的這個女孩,隻是說這麼兩句,先生便把她帶回了家。

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

傭人接到電話之後,直言這種顧慮完全沒有必要。

除卻吃飯時間,舒瑤基本上不會出門,始終在臥室中。

——要不是傭人知道梁衍為人,私下裡都要懷疑昨晚在溫泉,梁衍是不是把人給欺負狠了。

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打消。

梁衍不可能會對這樣貧弱的女孩下手。

昨晚,梁衍在溫泉中逗留了半個多小時。

半個小時,真要是做點什麼的話,時間好像也不太夠啊。

梁衍仍舊沒有回來吃晚飯,他有意避開和舒瑤的接觸。

舒瑤坐在桌前,有些不安。

她看到了傭人的紙條,對方好意提醒她,明天梁衍會讓人把她送回家,讓她不要擔心,更不要緊張。

可舒瑤不想回去。

她不喜舒淺淺,更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舒世銘。

畢竟,舒淺淺是舒世銘的親生女兒;從血緣關係來看,舒世銘明顯和她更親。

……還有,他們告訴舒瑤的版本,一直都是有人入室搶劫殺害了她父母。可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和那個瘋女人卻提醒舒瑤,這是一場情殺。

舒瑤的頭痛起來,她按住太陽穴,深深吸一口氣,把這種不適感用力地壓了下去。

劇烈的疼痛過後,記憶便如同被大雨衝刷過的紙巾一般,濕漉漉的,模糊不清。

不能回想,越回想,越恐怖。

舒瑤不想回去。

但她也沒有理由留在這裡。

除非,成為梁衍女友。

舒瑤洗漱完畢,抱著膝蓋想了很久。

她並非循規蹈矩的女孩,此時鑽了牛角尖,越是想,越想不開。

如果能夠得到神明眷顧的話,哪怕隻有一瞬,也很好。

-

梁衍回家時,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

傭人說舒瑤一天沒有出門,一直在臥室裡休息,晚上睡的很早。

梁衍沒放在心上,淡淡應了一聲,進了臥室。

今晚恰好二叔也在,梁衍喝的酒有些多了,微醺狀態下,也沒有留意到,自己床上被子攤開,裡麵藏了一個小家夥。

梁衍取好睡衣,去洗澡,不經意間又想起舒瑤,稍有反應。

他把水溫調低。

一個在社會上打拚多年的成年男性,對一個懵懂無知的小朋友產生邪念。

這是梁衍最為不齒的一件事。

冷靜下來,梁衍穿好睡衣,按了按太陽穴,走向床。

他終於發現床上的小小隆起,皺眉:“誰?”

正欲叫人把這東西弄走,一顆小腦袋從被子中拱出,露出來舒瑤那張乾淨的臉來。

她揭開被子,跪坐在床上:“是我。”

梁衍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