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六個社恐(1 / 2)

絕對掌控 多梨 12228 字 2個月前

舒瑤盯著那幾行字看了半天,沉默了。

人在危機情況下,總會爆發出無儘的潛能,她的小腦袋瓜一轉,就想出來一個巨好的辦法。

舒瑤一鼓作氣,破罐子破摔,又繼續發了幾張圖片過去。

舒瑤:「看片+WX:wel**365大量資源[愛心]激情歐美[愛心]清純日韓[愛心]高清無馬」

連續刷上好幾條賣片信息,完美偽裝成被人盜號的模樣。

舒瑤長舒一口氣。

現在的她對自己成果十分滿意。

隻是不清楚梁衍是不是被她的騷操作給震驚到了,這一次,舒瑤沒能等到他的回複。

舒瑤掩耳盜鈴地把他從聊天記錄中刪除,心平氣和地提起筆,準備繼續在草稿紙上心無旁騖地演算——

筆尖用力刺破了演算紙。

才怪啊啊啊!!!

舒瑤現在對梁衍整個人都快PTSD了!

是不是梁衍克她啊,為什麼一遇到他就開始瘋狂社會性死亡啊啊啊!

舒瑤化尷尬為動力,一口氣做了二十多道曲線積分題,還是沒能從梁衍的陰影中走出來。

旁邊的艾藍本來還想問問好友怎麼回事,一轉臉,就被她奮筆疾書的模樣給嚇到了。在好友如此巨大的學習熱情感染之下,驚的艾藍也不摸魚了,老老實實地聽完剩下的課程。

中午吃飯時,舒瑤才顫巍巍給梁衍發去消息——

「對不起呀,我的微信號被盜了」

「現在好不容易才找過來」

配了個貓崽崽倚牆歎氣的表情包。

梁衍沒回複。

一直到了晚上,舒瑤才收到信息。

梁衍:「嗯」

出於社交禮儀,舒瑤禮貌性地又問了一句:「我看聊天記錄,梁先生好像很了解法律啊」

梁衍:「隨便看看」

……隨便看看應該不至於信手拈來吧。

舒瑤嚴重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他一個碼農啊,怎麼會對法律了解的這麼清楚?

還是個人愛好?

她早就聽聞,it行業壓力大,不少人會靠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式來減壓,譬如看看佛經,再譬如釣魚健身。隻是舒瑤沒想到,梁衍還有這麼一個特殊的愛好。

看《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

硬核。

不愧是頭發茂密、穿正裝的碼農,就連愛好也這樣的與眾不同。

-

舒瑤等了兩天,蔡栝那邊遲遲不寄解約合同過來。

她心裡擔心再徒生波折,主動聯係蔡栝,蔡栝回複,讓她來花籃娛樂談相關事宜。

“這就是鴻門宴啊!”艾藍說,“哪裡有人簽個解約合同還得去公司總部簽的?你當初簽約時候不也是寄的合同?”

“我請了律師和我一塊去,”舒瑤安慰她,“你放心,這次不會再踩坑了。”

艾藍仍舊放心不下,恰好秦揚沒事,抓他一起過來,執意陪舒瑤一塊去。

舒瑤倒是覺著無所謂,她報上姓名,前台看了她好久,目露驚豔,主動帶她去會客室等候。

蔡栝聽人說舒瑤到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繼續和陸歲歲聊天。

陸歲歲就是蔡栝找好的替身。

今年剛畢業,古箏、琵琶,這兩樣她都十分擅長。

杏子眼鵝蛋臉。

標準的古典美人長相。

陸歲歲好奇地問:“蔡姐,‘瑤柱菌’本人長什麼樣子呀?您有照片嗎?”

蔡栝說:“也就一般吧,五官還湊合,沒什麼氣質。”

蔡栝看著時間,等過去近一個小時,這才悠哉悠哉地站起來。

一推開會客室的門,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中間的舒瑤吸引了。

白T加牛仔褲,隨手抓出來的馬尾,平平無奇的裝扮,但那張臉完全和這四個字沾不上邊。

先前看證件照隻是個木頭美人,見了真人才知道,這女孩究竟有多麼靈動。

她皮膚很白,白到近乎少了血色,有種極少曬太陽的病弱感。仿佛下一刻就會破碎,一個珍貴的琉璃美人。

如同自天上跌落人間。

映襯之下,蔡栝好不容易找來的陸歲歲,就像是天上人間來的。

蔡栝開門的手一頓。

她改主意了。

這樣的一個寶貝,不多見啊。

當初找陸歲歲就耗費了她不少精力,為了防止露餡,近一年來,蔡栝要求舒瑤彈的都是古箏或者琵琶——

要知道,早些年舒瑤興致來了還會拉二胡彈箜篌啊!

這讓蔡栝去哪裡找能熟練掌握這麼多技能、適齡少女?

舒瑤先前沒有見過蔡栝,兩人全靠微信聯係——

能打字就絕不會發語音,舒瑤對她的好奇心不重,也見過蔡栝的照片,發型像複仇歸來的林品如,但看長相更像是洪世賢他媽。明明是在笑,眼睛裡卻滿是算計。

蔡栝本人遠不如照片上那麼精神。

舒瑤怔了一下,才自我介紹:“你好,我是舒瑤。”

蔡栝眼睛中有光,她大聲叫人過來換茶,特意點名“拿她辦公室裡的過來”,一番熱情的寒暄讓舒瑤頭皮發麻。

以至於後來上的茶,舒瑤動都沒敢動,嚴重懷疑蔡栝在茶裡動什麼手腳。

舒瑤的律師剛剛提出解約的事情,就被蔡栝輕描淡寫地壓過去:“這個不著急。”

舒瑤抬眼看她。

蔡栝滿目驚豔,終於說出自己的目的:“舒小姐,你真的不考慮繼續和我們續約了嗎?關於續約的合同條款,我們可以重新確定一下。”

“謝謝,不考慮。”

蔡栝循循善誘:“如果你肯續約,我保證兩年之內把你打造成頭部網紅。到時候你完全可以不再拘泥現在這些限製,參加女團選拔,或者演戲,保證你一炮而紅。偶爾出個遠門,都有大批的粉絲接機。這種被萬眾矚目的情況,多好啊。”

舒瑤震驚了:“……多可怕啊。”

單單是聽蔡栝的形容,她就已經感受到那種恐怖的絕望感。

如今的舒瑤,隻要出門,就想著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倘若路人長時間盯著她看,她就會渾身不自在,甚至連走路姿勢都變了、加快腳步走過去。

蔡栝沒有留意艾藍等人,現在注意力全被舒瑤吸引住。

滿腦子都是怎麼把這個肉眼可見的搖錢樹留下來。

無論用什麼辦法。

她仍舊打量著舒瑤,越看越激動,接二連三地拋出誘餌:“想想看,到時候你走在大街上,十個人裡麵有九個認識你——”

這是何等的煉獄。

舒瑤頭皮發麻:“我要解約。”

蔡栝愣了半晌,不可思議地看向舒瑤,疑心自己出現幻聽:“什麼?”

“解約吧,”舒瑤心有餘悸,“趕緊的。”

蔡栝未料及她竟如此堅決,麵容一僵,這才慢慢地說:“我要的譜子,你還沒有——”

舒瑤指指手機:“剛剛發給你。”

她拍的譜子照片。

蔡栝看了眼旁邊的律師,說:“上次給你發過去的那個遊戲同人曲大賽,你還沒有錄參賽視頻。”

她的聲音不複方才熱絡:“你什麼時候錄完參賽視頻,我什麼時候和你簽解約合同。彆忘了,合同白紙黑字明明白白,我給你提供宣傳資源和平台,你必須配合我們的宣傳和工作安排。你不交視頻,我有權起訴你違約。”

舒瑤在心中算算:“還剩五天時間。”

她簽署的解約協議,會在五天後到期。

艾藍說:“時間太短了。”

蔡栝笑了,有些憐憫地看著這些學生模樣的人:“短什麼?你隨便彈幾下,湊夠時長就行。怎麼著,你還真打算寫出什麼世界名曲啊?”

舒瑤輕描淡寫:“可以。”

蔡栝摩挲著那一疊紙:“這是解約前最後一個工作,好好做。當然,如果你改了主意,可以隨時過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