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玉昌聽到這話，頓時臉色煞白：“這……”
“還是那句話——坦白從寬。”譚耀明冷冷的提出：“隻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不要試圖反抗了。”
蔡玉昌堅持道：“我這是為了自己的國家！”
“可你觸犯了你的國家法律！”譚耀明冷冷的告訴蔡玉昌道：“你好像還沒有完全明白眼下的局勢，樸正金既然還活著，金鬥賢的統治失去了合法性基礎，樸正金可以重回北高麗掌權。而且，m國已經癱瘓了人民軍的戰鬥能力，金鬥賢已經沒有反戈一擊的能力了，可以說金鬥賢死期將之，隻是一個時間問題。至於你，犯罪證據確鑿，斷然不可能有翻案的餘地，所以我勸你還是老實跟我們合作。”
眼下的形式對蔡玉昌來說，確實是已經非常絕望了，他們先前的計劃本來就非常冒險，而這個計劃竟然完全被蒼浩摧毀，完全不可能有翻身的餘地。
這樣一來，蔡玉昌的心理防線就崩潰了，老老實實把知道的事情全說了出來，其實這些事情並不複雜。
當年金鬥賢被公派到華夏留著，得到了蔡玉昌諸多關照，以這對師生為核心漸漸形成了一個小圈子，囊括了華夏和北高麗的部分高級軍官。
這個小圈子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對半島局勢非常不滿，認為應該以北高麗為主導統一半島，同時鞏固跟華夏的血盟關係。金鬥賢甚至認為，華夏應該把友好無助條約無限期延續下去，華夏和北高麗兩國攜手對抗以m國為首的西方霸權。蔡玉昌持有相近的觀點，認為華夏這些年發展跟西方的關係，隻顧著做生意賺錢卻丟掉了骨氣，更是丟掉了北高麗這個傳統盟友。
注意“對抗”這兩個字，蔡玉昌和金鬥賢的整個思想體係都圍繞著這兩個字，他們認為這個世界需要一場大規模戰爭來重新確立秩序。而這個新秩序就是以m國為首的西方陣營被徹底推翻，華夏和北高麗能夠主導整個世界，他們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並不在意戰爭會造成多少人死難。而且，他們兩個對發展經濟民生也沒有任何興趣，於是對跟西方保持經貿往來能夠獲得怎樣的利益，同樣也沒有任何興趣。平民百姓平常吃的好不好、患病是否有足夠的醫藥，他們根本不關心，滿腦子都是“鬥爭”這兩個字。
在譚耀明和孟陽龍這樣的人看來，所謂“對抗”隻是一種手段，通過這種手段達到的目的就是國富民強，國家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雖然當下東西方之間有很多矛盾，雙方免不了各種明槍暗箭，但合作才是主流。也就是說，在保持正常經貿和人員往來的同時，大家各自出招強化自己的利益，同時給對方造成損失。
金鬥賢和蔡玉昌這種人則不然，把“對抗”本身當作了目標，為了對抗而去對抗。於是，他們形成了一個計劃，秘密向北高麗輸出核技術，幫助 北高麗擁有核武裝。
前麵提到過，北高麗方麵存在一個計劃，那就是先用核彈癱瘓m國和南高麗，然後人民軍突擊部隊圍困m國和南高麗的軍隊，以此作為籌碼跟m國進行談判。事實上，這個戰略計劃就是金鬥賢這些留學歸來的人提出的，幫助北高麗獲得核武器隻是計劃第一步而已，他們滿心等待著樸正金拿到這個計劃之後馬上開戰，卻沒想到樸正金隻會打嘴炮。
也就在這個等待過程中，金鬥賢獲得了一個信息，樸正金已經製定了新的清洗計劃，護衛總局和偵察總局全部在被清洗之列。在這種情況下，金鬥賢決定取而代之，一方麵是為了保護自己，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親自把計劃付諸實施。
樸正金的大清洗主要力量是護衛總局，既然金鬥賢都已經得到了消息，毫無疑問張甲雪應該也知道了。金鬥賢進一步推測，張甲雪為了自保可能發動兵變，於是自己沒有直接動手，而是等待張甲雪有所作為。等到張甲雪擺平各種問題並且殺了樸正金之後，金鬥賢再從容取而代之，接下來對m國和南高麗發動戰爭，再接下來蔡玉昌等人會在華夏內部予以配合，這就是整個計劃的全部真相。
譚耀明長呼了一口氣：“你們根本性錯誤在於，沒有意識到合作與發展才是這個時代的主流，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對抗彆人，打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搖了搖頭，譚耀明又道：“發展民生，改善經濟，你們完全不關心，也不知道和平發展能給我們帶來多少好處，天真地以為滅了m國就萬事大吉了。你知道嗎，如果你這種人成為主流，真正滅了你們的還不是m國，而是我們自己的百姓。這一次樸正金被推翻，說是偶然，其實也是必然，這些年來樸正金專注發展核武器搞得民生日艱。金鬥賢延續了這套路線，就算是在m國和南高麗的打擊之下幸存下來，也會有其他人將其取而代之。”
丟下這句話，譚耀明沒再說什麼，離開了蔡玉昌這裡。
也就在這個時候，二號潛水艇已經抵達預定海麵，成功跟譚耀明的人會合。
接下來，樸正金被送到了濟南，在重重重兵的保護之下，得到了悉心診治。
樸正金仍然處於昏迷狀態，譚耀明讓人拍了兩張照片，然後通過媒體發布出去。與此同時，華夏外交部門再度表態，樸正金目前正在華夏境內避難，樸正金仍然是北高麗的最高統治者，華夏反對任何試圖改變先有政治格局的企圖。此外，華夏的底線是不能容忍半島生亂，既反對北高麗方麵單方麵改變局勢，同時也反對m國和南高麗對北高麗采取軍事行動，事件有關各方應該以現有停火線作為基礎，馬上通過和平談判解決相應問題。